管事滿頭大汗,道:“奴才已是查清楚了,那藏信的鐲子是一個名叫憐兒的丫鬟遞的,憐兒原是大小姐的陪嫁小丫頭子,咱們才信了她,必定是她做了假了!”
柳臥沙罵道:“忘恩負義的賤骨頭!你把府里的奴才都叫齊,當著眾人的面打她板子,打死為止,去??!”
管事忙道:“隨大小姐回來的丫鬟里沒她,這蹄子必定早被王府的人收買了?!?br/>
柳臥沙聞言十分煩躁,心知拿不住憐兒,又問:“她家里人還有誰?”
管事道:“憐兒的老子娘都沒了,就一個小妹在咱們府上做灑掃丫鬟?!?br/>
柳臥沙恨聲道:“一條繩子勒死了!尸首扔亂葬崗子!”
管事欲言又止。
柳臥沙罵道:“還不去?”
管事的吭吭哧哧道:“去年老爺收用了那丫鬟,那丫鬟無福,失腳跌進池塘淹死了?!?br/>
柳臥沙愣了一下,這才想起自己去年似乎是看中了府上一個丫鬟,本想收做房里人,那丫鬟抵死不肯,他用了強,那丫鬟回去之后哭了幾日,再后來她的尸首就出現(xiàn)在池塘里。
闔府都知道怎么死的,不過懼怕柳臥沙,都說是失腳跌進去的。
他自己也覺得不光彩,命人不許再提。
若非管事提及,他早也忘了那一條鮮活的人命。
柳臥沙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罵管事:“你挑的好人!叫我吃了這般大虧!”說罷,不由那管事分辯,命人拖下去先打五十棍子。
發(fā)落了人,他自覺爽快些,又出去找魏侯。
這事是魏侯慫恿他干的,到了這一步,他得給個說法!
柳臥沙跑到魏侯府上,話里話外要他給個交代。
魏侯被纏的沒法子,道:“橫豎皇上也沒個明旨,不能算休棄,對外頭只說放妾罷了,再尋個好人家也容易?!?br/>
柳臥沙冷笑:“侯爺說的容易!我為侯爺把腦袋別在褲腰上,得罪了郡王,如今女兒都護不住么?”
魏侯思量了好一會,想起不少把柄在柳臥沙手上攥著,咬咬牙,道:“將軍不嫌棄,你家女兒就許給我家大兒子做二房,大兒媳婦是個病秧子,等她一死,本侯便做主將她扶正!”
柳臥沙見魏侯如此許諾,登時變作笑臉,道:“侯爺既然發(fā)了話,我還有什么說的,小女在府上,全憑侯爺照顧了?!?br/>
魏侯笑著應承。
這事就這么定了,魏侯自去準備二房親事,柳臥沙也回去給女兒準備嫁妝。
一番忙亂,不必細說
那廂風婉兒睡到第二日醒來,諸葛執(zhí)已去了早朝,她用了膳,便說要回去了。
琥珀留了一番,沒留住,只得罷了。
諸葛執(zhí)下朝之后回來,見她果然走了,沒說什么,回書房看文書,過了一會,吳長史來回話:“海風堂已是修繕妥當了,鸞章還放在原處?!?br/>
諸葛執(zhí)頷首。
這鸞章一直在海風堂放著,哪怕是他與她鬧的最僵的時候,他也刻意遺忘了這件事,沒有收回。
如今海風堂修繕完了,若是往后將她安置在那處,倒是實至名歸了。
可在集賢舍卻能更親近些。
諸葛執(zhí)沉吟片刻,吩咐了一番吳長史,吳長史便領命而去。
又過了一會,百里思來了,諸葛執(zhí)請他坐下,百里思開門見山道:“聽聞小姐得了陛下褒獎,若此時請封正妃,陛下不會不肯,王爺可準備著了?!?br/>
諸葛執(zhí)道:“孤雖有此意,她未必肯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