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置完了這一切,陳德行再看陳凱之時,目光很是復雜。
????不待他開口,陳凱之已微笑著道:“我想,殿下心里一定很多疑惑吧,方才學生招認,其實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因為若是抵死不認,殿下想必也會相信學生,可只有殿下相信學生有什么用呢?既然被人指控,那么就永遠有人懷疑學生,學生不喜歡被人懷疑?!?br/>
????陳德行卻是不解地道:“可你既然知道是誰下的毒,為何不早和本王說?”
????陳凱之搖了搖頭,道:“不可以,因為在此之前,其實連學生都不知道到底誰是下毒之人?!?br/>
????“你不知道?”陳德行一呆,訝異地道:“可你如何知道對方收了銀子?”
????陳凱之唇邊浮出一笑,道:“其實也不是不知道,而是懷疑,學生救治了太妃,一定使這振大夫心里記恨,所以學生一開始就假設是振大夫所為。其一,他有動機,因為唯有指控學生下藥,方才能平他心中之恨;其二,此人最懂醫(yī)理,完全有這個手段,可以在太妃的藥里添加一些東西。其三,他被殿下趕了出去,卻又恰好今早登門,可見他極有可能是已有所準備了?!?br/>
????“可是學生要反告他,卻沒有把握,因為他既然動了手,一定會抹去他一切痕跡。”
????說到這里,陳凱之頓了一下,才又眼帶深意地道:“所以,學生才出此下策?!?br/>
????陳德行覺得心里還是有著太多的疑惑,輕皺濃眉道:“可你如何知道他會用銀錠收買府里的人?”
????“這個簡單。”陳凱之道:“那振大夫,也是為了太妃探病而來的,聽他口音,不是本地人,理應在這王府不久,既然如此,他應當在王府里也沒有什么可信任之人,可他需要做這件事,就必須需要人手,那就只能采取重金收買的手段了。”
????陳德行覺得合理,便又問道:“可你怎知他有銀錠呢?”
????陳凱之又笑了,道:“此人必定是個名醫(yī),而且我昨日知道,他是某個貴人請來給太妃看病的,既然是貴人請他,一定會給他豐厚的診金,貴人的診金,當然不會是碎銀子?!?br/>
????陳德行倒是不禁哭笑不得起來,又道:“可是,既然如此,你為何一開始要栽贓劉總管?”
????劉總管一臉委屈地站在陳德行身邊,一副恨不得掐死陳凱之的樣子。
????陳凱之道:“既然我料定了一定會有一筆銀子的交易,那么這筆不同尋常的銀子,一定在王府里,可若讓殿下搜查,殿下當時未必肯信學生的話,除非……府里有一個人,嫌疑極大,殿下一定要搜查不可。再者說了,我一旦誣賴了劉總管,劉總管肯定急著要自證清白的,他是王府里的總管,對這王府了若指掌,在搜查的時候,他一定會十分賣力,用他的話來說,就算挖地三尺,他也要找出自己無辜的證據(jù)?!?br/>
????“呃……”聽到這里,陳德行竟是無言以對,好有道理的樣子啊。
????劉總管卻是委屈地道:“可你又如何相信和振大夫勾結(jié)的是宦官,而不是宮娥呢?”
????陳凱之嘆氣道:“難道你們忘了,方才學生就說過,振大夫也是初來王府不久,他既然要找?guī)褪?,肯定是找較為熟識的,他一直都在給太妃看病,那么平時接觸到最多的,也就是太妃寢宮里隨侍的幾個宦官,至于宮娥,這位大夫畢竟是名醫(yī),這般身份之人,總要端著架子的,他雖年紀老邁,可畢竟是男人,為了避嫌,肯定要刻意對這些宮娥保持疏遠的態(tài)度,而宮娥們,歷來是羞怯的,更是不會和他說什么話了,反而是這些宦官,他使喚得肯定不少,對這些人的性子,多少摸透了,所以他要選擇人手的時候,一定會在這寢殿中的幾個宦官那兒尋找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