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劍宗內院。
只見尉遲妄獨自一人安靜的站在涼亭內,透過這座涼亭,望著山下遠處那人潮洶涌的燕湖島,瞇著眼睛不說話,誰也不知道他此刻腦子里正在想著什么,而在他的身后,之前匯報的青年則緊隨身后。
太陽開始漸漸沉于燕湖之中,殘陽之下倒是映射的燕湖上的凌波層層微蕩,也將這院中之人的身影在地上是拉的愈發(fā)的伸長。
“家主,今天線引子從那幫雜耍藝人身上搜出了這個。”
只見那青年從懷里掏出了一塊古香古色的青銅令牌,遞給了尉遲妄。
尉遲妄剛看到青年遞過來的令牌,意味深長。
該來的始終會來,而這不該來的卻也來了,這是為何?
尉遲妄迷茫了。
其實在尉遲妄的心中,他很清楚這一次他自己是被合歡宗的給擺了一道,即使全天下的人此刻都認為云澤的消息是八界門走漏的,可是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和八界門的掌事俞北塘都是從神火軍部出來的,八界門是不可能出賣他,可是這云澤的消息卻也是實打實的流出了,不是八界門干的,那么這全天下能在情報系統(tǒng)上有如此實力的,除了朝廷那也就只剩下合花宗了。
在尉遲妄看來,朝廷估計也不會出賣他,錦州最近幾年連年水患,朝廷的救濟款遲遲不到,現如今這些還在錦州生存著的百姓都是靠著自己的靈劍宗和一向與自己私交甚好的幻酒肆在艱難維持著,即便是朝廷眼饞與云澤,晾他也不敢在此時發(fā)難與自己吧,所以這種種矛頭,其實都指向了合歡宗。
據傳合歡宗與鎮(zhèn)魂宗最近正在就兩位掌門的孩子聯姻的事情在談判,估計很快的就會有個結果出來,而鎮(zhèn)魂宗一向與自己犯克,大家又都是以劍入道,所以合歡宗完全有動機和可能去出賣自己的情報,以求在混亂局勢之中替鎮(zhèn)魂宗奪下云澤,八界門只不過是為替合歡宗背了黑鍋罷了,可是令尉遲妄不解的是,現如今全天下的人都認為是八界門出賣了靈劍宗,都在探著脖子的等著看靈劍宗如何質問八界門呢,按理八界門此刻更應該避嫌才對,可是令他不理解的是,八界門不僅不避嫌,反倒是親身參與到了這件事情當中。
尉遲妄輕輕的將令牌放到手里,放到眼前仔細的研究了半天后,這才囔囔自語:
“怎么他們也來了?是北塘來了,還是別人來了?而且怎么會是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過來呢?實在是想不通啊,這事實在是蹊蹺的很?!?br/>
待過了半響,尉遲妄才轉身盯著身后的青年又問道:
“對了,大音寺的人都到齊了嗎?”
尉遲妄問完,便皺著眉頭等待著青年的回復。
“都到齊了,武藏院慧明大師正在偏殿等您?!?br/>
而青年,則快速的向他的家主尉遲妄回復著最新的信息。
“我知道了,遼坪你這會就吩咐下去,一定要嚴加排查,定不可漏掉任何消息,我要清楚的了解這幾天島內所有的消息?!?br/>
說罷尉遲妄便浮空擺了擺手,便又回頭死死的盯著燕湖島,不再言語,而作為尉遲妄最為信任的人,烏遼坪則站立起身,慢慢退了出去,就仿佛剛才從未有過對話,從未有過這個人一般。
看來這場風雨,遠超了我的預計,這該如何?但愿大音寺和蓬萊閣不會反我,愿祖宗保佑我尉遲家能渡過此劫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