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fēng)不作,巨浪平息!大海雖然變得異常平靜,卻顯得更加深邃了……
不知不覺,艦隊已經(jīng)在海上行駛了兩個時辰。夜幕降臨,黑暗籠罩下來,仿佛裹挾著一種莫名的悲哀。漸漸可以看見前方亮起的火把,可以聽見鑼鼓喧天。
慧明等人倒是一陣驚喜,因為眼前就是方丈山,到了那里,他們只需要南渡二十里就是蓬萊了。這條路梁公石曾經(jīng)多次聽他的師傅竹劍仙子說起過,當(dāng)然慧明的夏國交通圖里也有記載。
和慧明等人喜悅的神情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火龍以及他的船員。他們神色黯然,還有人在默默掉眼淚,而這種悲哀的氛圍越接近島礁表現(xiàn)得越明顯。
慧明一拍火龍的肩膀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不必過于自責(zé)!”
火龍回過神來哀嘆道:“唉!勝敗二字我倒是不會介懷,只是這次捕鯤失敗,艦船損失殆盡,船員大多也葬身海底,這些都是我對紫鯤估計不足所致,責(zé)任全在我??!我這樣一個愚蠢冒失的人怎么配做他們的頭領(lǐng)!”
火龍說完,布滿龍鱗的的拳頭咯吱脆響,突然猛擊自己的胸口,鮮血從口中溢出。
慧明大吃一驚,趕緊制止了火龍的魯莽行動。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頭領(lǐng)此次捕鯤行動布局周密,行動果敢。在緊要關(guān)頭果斷決策,保留了部落的實力!你是當(dāng)之無愧的英雄豪杰??!”慧明說罷,深深施了一個佛禮,表示對他的由衷敬佩。
火龍眼中淚光閃動,緊緊握住了慧明的手。
漸漸靠近了島礁,慧明清晰地看到,島上的土著居民,男男女女,老老小小都出來了,臉上洋溢著無盡的喜悅。而島上也點起了幾十堆篝火,人們唱歌跳舞,好不歡快。
“今天是什么節(jié)日?島上如此熱鬧!”慧明問道。
“今天本來是我們的凱旋之日,也是大家分食鯤肉的好日子!這樣的日子,五年才有一次!唉,可惜,我們鎩羽而歸,損兵折將,恐怕節(jié)日要變成哀悼日了!”火龍道。
慧明這才明白剛才的提問再次觸到了火龍的傷疤,他一臉慚色,黯然道:“阿彌陀佛!”
靠近食鯤島,火龍帶領(lǐng)百名丁壯船員上岸了。他們齊刷刷跪倒在地,長久不起。
島上歡樂的氣氛戛然而止,看著眼前的一切,人們驚呆了。
他們引以為傲的艦隊已經(jīng)不成樣子,千名英雄兒男僅有百名有余。當(dāng)然更沒有他們今后五年的口糧——巨鯤。
突然,一個和火龍一般模樣的老人走了過來。這老人也是龍角威武,金鱗滿身,只是額頭皺紋密布,兩鬢銀絲飄飄,一看就有數(shù)百歲的年齡。
“老祖宗!我——”火龍眼含淚水,仿佛有無盡的委屈。
“快快起來!人回來就好,人回來就好了!”老人攙扶起渾身血跡斑斑的火龍,拉著他蹣跚離去。
慧明在這島礁上只和火龍熟悉,就帶著眾人跟在他的身后,走過一段曲曲折折,竹樹掩映,怪石嶙峋的甬道,老人便和火龍走進(jìn)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山洞。
慧明定神一看,這山洞洞口有五丈見方,上邊光滑的石頂上鐫刻著三個甲骨文:龍人窟?;勖靼迪?,難怪這二人長得與眾不同,原來他們是半龍半人之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