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懷慈抹去云舒兒臉上的淚水,柔聲勸慰道:"徒兒,別哭了,這個人才是真正害死你娘親的兇手,罪不可恕,為師現(xiàn)在就殺了此獠,給你出氣好不好!"
"嗯!"
云舒兒抽噎著點點頭。
秋懷慈右手微抖,手掌之中,就多出一把長劍,他斜睨著渭清源,沉聲喝道:"渭清源,你為了一己之私,殘害別人也就罷了,可你居然殘害兄長,坑殺同門,連自己的宗門也能下此狠手,真是喪心病狂,天理難容,今天我要為那些因為你而枉死的人,討回一個公道!"
渭清源見秋懷慈將他算計宗門的罪行說的如此清楚仔細,大吃一驚,不禁訝然問道:"渭寧,他都跟你說了?"
秋懷慈哂了一聲,不屑地道:"你綁架了上官憐兒,以此要挾渭寧,渭寧為了師妹的安全,他自然不敢跟我說實話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當時他跟我說的那套說詞,一定是你教給他的吧!可惜,那套說詞里面卻是千瘡百孔,漏洞百出,因此,對于渭門發(fā)生的事情,我即使沒有親見親聽,但我只需靜心細想,大致情行,我也能夠揣摩出個一二來!"
渭清源自負聰明,自認為計劃天衣無縫,他一時想不明白他的謀劃究竟是哪里出現(xiàn)了紕漏了,一時好奇,忍不住問道:"什么漏洞?"
"你的計劃之中,其實,漏洞多的去了?!?br/> 秋懷慈不屑地說道:“首先、魔門陰使月媚兒潛入渭門奪寶,自然是不想世人知道他們的詭計,那么,對于渭門,他們自當殺人滅口,以絕后患,而作為知道渭門一切秘密的渭門少主渭寧,必是其追殺的重點,可是,渭寧在渭門門破之時,不但全身而退,而且,還能不遠萬里安然無恙地抵達天守向我報信,這也太反常了些,出現(xiàn)這么大的紕漏,難道一向謹慎精明的魔門突然就心瞎眼瞎,沒有發(fā)現(xiàn)端倪來嗎?”
“秋懷慈,你才心瞎眼瞎了呢!”
云舒兒見秋懷慈開口辱罵她的魔門,不由瞪著秋懷慈,不滿地斥責起來。
秋懷慈一愣,見云舒兒沖著她蹙眉瞪眼,一臉的氣憤,連忙一笑,柔聲道歉:“對對對!是為師心瞎眼瞎,說錯話了!”
云舒兒翻了一個白眼,轉(zhuǎn)過臉去,不再理睬秋懷慈。
渭清源一心想要知道秋懷慈究竟是如何窺破計謀,懷疑到他的,見云舒兒一鬧,打斷了秋懷慈的話頭,連忙追問:“秋懷慈,你繼續(xù)說,你究竟是如何看出我的破綻來的?”
秋懷慈又轉(zhuǎn)頭對渭清源續(xù)道:
"其次,渭門門破,發(fā)生這么大的變故,根據(jù)玲瓏仙子與渭門的盟約,以及,渭寧的實際情況,我本想將他留在天守,安身立命,可渭寧卻以師妹上官憐兒失蹤為由加以拒絕,我一時好心,便要派人幫他尋人,可是,在渭寧的神情之中,居然閃過一絲猶豫,那么,按照常理,親人失蹤,焦急萬分,自是希望有人相助,盡快找到親人了,那么,渭寧為何卻要猶豫呢,想來,這中間必定另有隱情;
第三、渭門被破,乃是因為渭寧中了月媚兒的美人計,引狼入室所致,而作為一個男人,貪戀美色,貽害宗門,實乃德行有虧,為人詬病,自內(nèi)心來講,自是羞愧內(nèi)疚,極力回避,可是,那日,渭寧來向我報信,當他在講述他與月媚兒之事之時,卻是神態(tài)坦然,論述甚細,好似在講解別人的故事一般,其表現(xiàn)實在是反常之極,也不得不讓我心生疑惑,多出一些想法來?!?br/> 渭清源問道:“秋懷慈,即使讓你看出了一些端倪來,你又怎么確定渭寧上得天守,乃是一個陰謀,到最后,又怎么會懷疑到渭某的身上的?”
秋懷慈冷笑道:
“道理很簡單,三件事情,看似凌亂,細看其實是有關(guān)聯(lián)的,將它們串起來,它壓根就是一個密絲無縫的大陰謀:
第一,渭寧之所以不愿我們插手幫他尋找?guī)熋蒙瞎賾z兒,那有因為上官憐兒已經(jīng)被人挾持,讓他心存顧忌,他只能聽從那個布局之人的命令;
其次,渭寧能夠在月媚兒等人的襲擊之下得以安然無恙,乃是有人故意保他,讓他平安上得天守,給我報信,讓玄門與魔門之間,引發(fā)大戰(zhàn),好讓那個布局之人于中牟利;
第三、渭寧在跟我講述他與月媚兒的情事之時,神態(tài)之所以那么坦然平靜,就像梨園弟子在念唱詞一般,那是因為他的師妹上官憐兒被人劫持,他被逼的不得不這么說?!?br/> 秋懷慈停頓一下,才道:"嘿嘿!至于后來,我為什么會懷疑到你渭清源的頭上,那是因為我自渭寧的口中聽了你的蜀山師姐的事情,根據(jù)江湖經(jīng)驗,當時,我腦中念頭一閃,你既然可以被你的那個蜀山師姐迷得說出渭門的秘密,那么,你也有可能與她同流合污,監(jiān)守自盜,而事實證明,我當時的揣測與判斷是對的,不是嗎?”
渭清源聽了秋懷慈的分析,愣了一下,暗嘆一聲,點頭叫道:“秋懷慈,你果然有些手段,不簡單??!”
秋懷慈點點頭,冷冷地說道:“渭清源,秋某已經(jīng)言之無遺,滿足了你的好奇心了,那么,現(xiàn)在你是不是應(yīng)該安心上路了!”
渭清源一怔,臉色一變,勃然大怒,咬牙呵斥道:“秋懷慈,你休要猖狂,你的手段的確了得,但渭某也不是吃素的,想要殺我,沒有那么容易!”
渭清源說罷,將長劍在面上一橫,他咬破舌頭,將長劍上噴了一口鮮血,他的長劍上登時燃氣了藍色的火焰來。
秋懷慈眉頭微蹙,心中暗凜,溶血邪法,以血祭劍,魂劍合體,殊死一搏,倒也不容小覷??!
云舒兒見之,驚詫地叫道:“咦!秋懷慈,他會玩火!”然后,沖著渭清源,興趣盎然地問道:“喂!大壞蛋,既然你會玩雜耍,那你會噴火嗎?”
渭清源聽了云舒兒的問題,居然把他的神技當成了大街上的雜耍了,一愣,又是好笑,又是可氣,他哼了一聲,縱身躍起,長劍挽了一個劍招,在空中繪出了一道藍色焰火,大吼一聲,長劍下劈,臨空斬向秋懷慈的腦袋。
秋懷慈冷哼一聲,摟著云舒兒飄身而退,避開了渭清源的藍劍,他右手的長劍向渭清源一指,劍網(wǎng)上的那些長劍,紛紛飛離了劍位,自四面八方魚貫著向渭清源攻殺而去。
渭清源見了那些攻殺而來的長劍,神色一凜,連忙揮劍抵擋,一會,秋懷慈的長劍蜂擁而至,越來越多,他只能咬緊牙關(guān),殊死抵抗,只見一團藍色的火焰在空中閃爍著,其中,還伴隨著當當當?shù)拇囗?,每一聲聲響之后,就會飛濺著金色的火花。
云舒兒見秋懷慈的長劍瘋狂地攻殺著渭清源,長劍太多,漸漸地將渭清源包裹住了,竟看不見了渭清源的本人了,那樣子就像在水里扔了一顆魚食,有許多的小魚正圍著魚食,瘋狂地在吃著魚食兒,只見魚兒,不見魚食。
云舒兒想看煙花表演,等了一會,有些不耐煩地問道:“秋懷慈,他怎么還不噴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