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懷慈抱著云舒兒,在那天空之中,虛步輕踏,緩緩前行。
蜜蜜緊挨著秋懷慈,東張西望,百無聊賴地走著,郁悶地道:"秋懷慈,咱們怎么不在地上行走,在這空中飛來飛去,又沒有風景可看,多沒意思呀!"
秋懷慈道:“這樣趕路!”
云舒兒在蜜蜜的屁股上踢了一腳,然后,就輕輕哼起歌兒來。
蜜蜜瞪了云舒兒一眼,便也哼起歌兒來,聲音雖小,但那歌詞卻大有問題,歌詞是這樣的:
“裹兒,裹兒,你為什么這么壞,
裹兒、裹兒,你為什么這么壞,
裹兒、裹兒,你為什么這么壞,
為什么這么壞?
為什么這么壞?
這么壞?……”
云舒兒見蜜蜜在罵她,一愣,即而,便改唱起來,對蜜蜜進行反擊,歌詞是這樣的:
“老蜜、老蜜,你為什么這么蠢,
老蜜、老蜜,你為什么這么蠢,
老蜜、老蜜,你為什么這么蠢,
為什么這么蠢?
為什么這么蠢?
這么蠢?……”
蜜蜜罵了一會,口干舌燥的,而且,自覺跟一個孩子老這么較勁,實在沒有意思,暗嘆一聲,就閉口不罵了。
可是,云舒兒卻一直沒有住口,繼續(xù)有一句,沒一句,極有耐心地罵著蜜蜜,鈍刀子切肉似的。
蜜蜜聽著云舒兒的唱罵,起初倒還尚可忍耐,但時間久了,只覺得云舒兒就像念咒似的,聲音直鉆它的耳朵里,讓它心煩意亂,甚是糟心,又忍了一會,實在是忍無可忍,上前幾步,擋住秋懷慈,憤憤地叫道:“秋懷慈,你到底管不管,你的寶貝徒兒,都罵了我一個時辰了,還不住口,我被她罵的,腦袋痛的都快炸了了,難道你聽著就不煩躁嗎!”
“不煩!”
秋懷慈搖搖頭,即而,柔聲寬慰道:“老鹿,你也算是修煉了幾百年的有道之鹿了,本該道心堅固,靜如止水,不受外因所擾才是,你怎么能跟一個孩子斤斤計較呢,被她罵了幾句就沉不住氣了,裹兒既然要罵,你就讓她罵唄,等她罵的口干舌燥,喉嚨冒煙,她自然就不會再罵了嘛!”
蜜蜜聽了秋懷慈之言,神色一滯,差點吐血,內(nèi)心真的是很受傷很受傷,它愣愣地瞪著秋懷慈師徒二人,稍頓,就氣急敗壞地沖著秋懷慈吼道:“秋懷慈,你徒弟是個鬼,你也是一個鬼!哼!……”
說罷,悻悻地跑了。
“老蜜,老蜜,你為什么這么蠢!……”
云舒兒見了蜜蜜那狼狽的樣子,咯咯笑著,就唱罵的更歡了。
秋懷慈笑道:“好了,別罵了,它已經(jīng)跑了,你再罵,它也聽不到了。”
云舒兒便住口不罵了,卻雙手抱住秋懷慈的腦袋,叭的一聲,就在秋懷慈的臉上親了一下,聲音甜膩地說道:“師父,您真好!”
秋懷慈被云舒兒率真的舉動,倒是弄得一愣,想他一生,自小到大,所有人對他只是欣賞與尊敬,即使喜歡,也是愛而有禮,昵而有距,那怕是他與未婚妻師妹北墨止顏處于熱戀之中,二人也只是牽牽手,摟抱一下而已,除此,卻從未沒有人會對他能像云舒兒今天這般地親呢來,他一時定定地盯著云舒兒,神色呆滯。
云舒兒見秋懷慈傻愣傻愣的,嘻嘻一笑,疑惑地問:“師父,您怎么啦?”
秋懷慈見云舒兒天真爛漫,真情流露,真是赤子之心,天然純樸,讓他心頭一暖,甚是感動,待得回過神來,便淡然一笑,柔聲說道:“師父沒事!”
那一瞬間,他心里對云舒兒這個徒兒不知有多么喜歡,多么憐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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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趁著現(xiàn)在休息,咱們來玩捉迷藏吧!”
云舒兒盯著秋懷慈,笑瞇瞇地問道,一臉的期待。
秋懷慈問道:“什么是捉迷藏?”
云舒兒一怔,歪著腦袋,眼睛忽閃忽閃地瞅著秋懷慈,就像看著一個怪物似的,驚詫地問道:“什么!師父,你居然連捉迷藏都不知道,那你是怎么長大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