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往飛機場的出租車里,許可依望著窗外一直在發(fā)呆。這時,手機震動,是唐璇發(fā)來微信。
唐璇:「昨晚得手了嗎?」
許可依:「差一點。」
唐璇:「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狀況?」
許可依:「可能是我太老了吧……」
唐璇發(fā)來無數(shù)個憤怒表情。
許可依發(fā)語音:「我現(xiàn)在回北京,離開這個桑心的地方,你把酒給我準備好。今晚,不醉不歸。」
唐璇發(fā)來qq音樂:「等著你回來,等著你回來?!?br/>
許可依苦笑。
幾十分鐘后,機場出發(fā)大廳,許可依下了車,拎著行李,往出發(fā)大廳走。這個時候,忽然聽見身后有人喊,“許可依?!?br/>
許可依回頭,看見一個熟悉的面孔,居然是侯昊。她頓時有點懵,張大了嘴,半天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侯昊從馬路對過跑過來,“什么情況,你要走???”
“嗯,公司有點急事,臨時得回趟北京?!痹S可依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低頭看著行李箱的一角,感覺整個人都在飄著。
有舍不得,有委屈,有不甘心,有憤怒,有很多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的話,這些全部梗在喉嚨里,難以言說。
侯昊喔了一聲,目光在她身上,怎么也移不開。
腦子里只有她這句話,她要走了。
許可依被他看得很是不自然,努力半響,才解釋了一句,“因為就剛剛的事,走的急,也沒來得及跟你說。”
侯昊心里如同被刀扎一樣,可是臉上卻絲毫看不出異樣,他露出一個無所謂的笑,“沒事兒,下回,來之前提前說,我到機場接你?!?br/>
許可依也微笑著點點頭,更加不好受了。
他連留都沒有留她。
“那行,我過來接客人,剛落地,我先干活去了啊?!焙铌槐亲铀崴岬?,轉(zhuǎn)身背對著她才控制住翻涌的情緒。再這么下去,生怕自己會失態(tài)。
許可依目送侯昊離開,在那抹身影即將消失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喊出口,“侯昊?!?br/>
侯昊停步回頭,眼睛里滿滿的全是不舍。
許可依眷戀的看著他,“以后你來北京,一定要告訴我。”
“一路平安。”侯昊心里空了一大塊,很難受。
哪怕他早料到她會走,可是真面對的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他比想象得更在乎她。
機場柜臺,許可依表情麻木地辦登機牌,七魂丟了三魄,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當(dāng)她把身份證遞給柜姐,忽然聽見地勤的道歉,“對不起,剛接到通知,您這個航班,由于機械故障,臨時取消了。”
許可依心頭五味雜陳,第一反應(yīng)是扭頭去看??墒菣C場大廳里,早沒了那抹期待的身影。
許可依覺得自己很好笑,重新平復(fù)心情,淡淡說,“那就改簽吧?!?br/>
“你稍等很抱歉,今天回北京的所有航班,座位都滿了?!?br/>
“經(jīng)濟艙呢?”
“一個座位都沒了。”
許可依目瞪口呆,“靠。明天有嗎?”
“最早的一班,是后天中午的,需要幫您改簽嗎?。”
許可依徹底無語,這都是什么事啊……
十分鐘后,許可依從大廳走出來,站在路邊,茫然自顧。她從包里拿了一盒煙,掏出一支,叼在嘴上,正準備點上。一輛保姆車停在面前,車窗緩緩搖下來。
一張帥氣陽光的臉沖著她露出一個璀璨的笑容,“小姐姐,你長的好漂亮,能留個微信嗎?”
許可依撲哧笑出聲,心尖如同開出一朵朵絢爛的花。她二話不說,拉開車門,就坐了上去。
車子很快啟動,侯昊開車,許可依坐在副駕駛。后座有兩個中年阿姨,瞧著這倆,都忍不住小聲嘀嘀咕咕。
侯昊掩飾不住的開心,跟著電臺無聲地哼歌,手指敲打方向盤,眉飛色舞。
許可依能感受到侯昊的開心,忍著笑,暗罵幼稚。
一個阿姨露出八卦的眼神,打趣問,“你倆在一起多久啦?”
許可依偏頭,一臉的傲嬌,“誰說我倆在一起啊?”
與此同時,一旁的侯昊卻張口就瞎編,“三年。”
許可依瞪了他一眼,臉皮真厚。
“以前,是她追我,追得特兇,她把我騙到手以后,膩了,把我始亂終棄,我好不容易才把她追回來?!焙铌粡氐追棚w,瞎話連篇,都不帶打草稿的。
阿姨甲笑得花枝亂顫,“追回來干嘛啦?人家不要你嘛,就換一個好來?!?br/>
另一個阿姨也跟著湊熱鬧,“對呀,這么帥的小伙子,不愁沒人要?!?br/>
侯昊笑得越發(fā)開心,沖著身旁的許可依擠擠眼,“沒辦法,她有錢啊,跟了她,我能少奮斗十年?!?br/>
許可依鄙視地睨回去,“我呸。有錢也不能給你花?!?br/>
阿姨語重心長,“過日子,光有錢還不夠,還要有感情。要對你好,知道疼人,否則,三天兩頭劈腿,你吃得消???”
許可依聽見這句,忍不住氣的回頭,“不是,阿姨,我看起來很像劈腿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