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蔣禹,出了奉安城的城門,顧汐寧抖動韁繩,讓馬放開四蹄,盡情的奔騰起來。
剛剛跑出數(shù)里,經(jīng)過京都那座有名的送別長亭時,長亭上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喚:“汐娘。”
顧汐寧一提手中韁繩,胯下駿馬揚(yáng)起前蹄,口中發(fā)出一陣咴律律的長嘶,接著就停了下來。
“殿下?你怎么在這?”顧汐寧轉(zhuǎn)目望去,待看清長亭上的那個身影時,不由微微一愣。
這個突然出現(xiàn)在長亭上的人不是別人,他正是當(dāng)今太子謝瑾澈。
“今年皇家的清明祭祀由我主持,我知道你今天定要去昭陵,就讓祭祀隊伍先行過去,自己留在此等你。”
謝瑾澈邊說話邊從長亭上走了下來。
“勞殿下等候,臣實(shí)在過意不去?!鳖櫹珜庍B忙下馬朝他行禮。
“汐娘,與我之間,何須如此客套?”謝瑾澈一把將她拉了起來。
“君臣有別,禮不可廢?!鳖櫹珜幤鹕淼臅r候不著痕跡的將手收了回來。
謝瑾澈終于察覺顧汐寧的態(tài)度有些不對,正待開口的時候,剛從馬上下來的馮準(zhǔn)、馮浩和顧承澤已經(jīng)走了過來,并躬身朝他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顧汐寧順勢退到一旁。
“大家都不是外人,又在外面,無需行此大禮,都起來吧?!?br/> 謝瑾澈只能按下溜到嘴邊的話,將視線轉(zhuǎn)到眼前這幾人身上,伸手虛扶了一下。
“殿下,時辰不早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延誤,咱們趕緊出發(fā)吧。”
待顧承澤和馮準(zhǔn)他們起身,顧汐寧不待太子說話,先一步將話頭搶了過來。
“也好?!敝x瑾澈想了想,也覺得這地方不是敘衷腸的好地方,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上馬的時候,謝瑾澈眼見顧承澤要上顧汐寧的馬,突然開口道了一句:
“承澤,讓我的侍衛(wèi)帶你,我有話要和你姑姑說。”
“哦,好的?!鳖櫝袧汕那拿榱颂雍妥约夜霉靡谎?,很有眼色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跟在謝瑾澈身邊的共有兩名侍衛(wèi),一個身著黑衣,一個身著藍(lán)衫。
穿黑衣的叫冷石,人如其名,一張長像還算不錯的臉像石頭一般,沒有任何表情,既冷又硬。
穿藍(lán)衫的叫宋青,天生一張帶笑的娃娃臉,讓人一見,就心生親切。
“顧世子,你與我共乘一騎如何?”
宋青怕冷石這家伙太冷嚇著顧承澤,先一步向他表達(dá)自己的善意。
“不了,我上這位哥哥的馬?!鳖櫝袧煽戳怂谎?,接著卻將視線轉(zhuǎn)到冷石身上。
“什么?你要和這個冰塊共乘一騎?你就不怕被凍壞?。俊彼吻嗟南掳筒铧c(diǎn)掉了下來。
“不怕,這位哥哥雖然冷了一點(diǎn),但看起來比你靠譜。”顧承澤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冷石面前,并朝他伸出了手掌。
冷石瞟了宋青一眼,隨后將視線轉(zhuǎn)到顧承澤身上,一言不發(fā)了伸出手掌握住顧承澤的手,手腕微一用力,顧承澤只覺身體一輕,緊接著人就坐上了馬背。
“汐娘,顧世子倒是有幾分你小時候的心性。”
靜靜的看著這一幕的謝瑾澈臉上不自覺的露出笑意。
“他是世子,性子太過像小時候的我并不好。”顧汐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