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三處尋找火蟋蟀的地下通道應(yīng)該是最短的一個,只走了不到五里路就到了盡頭,可能和地屬盆地有關(guān)。
紅彤彤的地下空間,庾慶也就隨便查看了一下,便與鐵妙青一起返回了。
鐵妙青本想讓他就在盡頭附近休息,免得他跑來跑去,然而堂堂玄級修士想到那個什么不干凈的存在,話到嘴邊居然沒有出口,任由了庾慶陪著自己返回。
途中經(jīng)過那個讓自己渾身不自在位置,鐵妙青還能認(rèn)得,庾慶插在洞壁上的香火還未燃盡,還在冒著點點紅光。
兩人從洞口出來時,朱上彪和程山屏已經(jīng)將砍伐的樹木給弄好了。
天也黑了。
一伙人就地休息,就在洞口垂掛的藤蘿后面休息,其它的事情等休息好了再說。
朱上彪和程山屏在洞外燒了堆篝火閑聊,也有負(fù)責(zé)警戒的意味,休息也不能大家伙都閉上眼。
閑談到半途,程山屏說要去前方高山上看看夜景如何,朱上彪任由其去了。
庾慶慢慢開了道眼縫,從藤蔓縫隙間瞅了眼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又緩緩閉上了眼……
啪嗒!
一塊石頭從天而降,砸在了雨季時的河道,如今的山溝干谷里。
“什么人?”
停留在山溝里休整的鑒元齋上下人員驚的暴起,大聲喝斥,執(zhí)事崔游冷目四顧。
山林中傳來沙啞呼喚聲音,“崔游?!?br/> “在那邊!”有人指向了聲音傳來方向。
嘴角勾笑的崔游一個閃身到了眾人前面,揮手?jǐn)r住了欲前去查看的眾人,回頭交代道:“沒你們的事,你們繼續(xù)休息?!崩^而一個閃身掠去。
眾人驚疑,鄔況若有所思,知道大概是崔執(zhí)事說的那個給交代的人來了,當(dāng)即轉(zhuǎn)身安撫眾人,“沒事了,沒事了,休息,都休息吧?!?br/> 虛驚一場,沒事就好,眾人還未從疲累中恢復(fù),樂得自在,又紛紛坐下。
撲入山林的崔游見到一條人影閃身向山頂而去,當(dāng)即彈射如飛追去。
兩條人影一前一后落在了山頂?shù)囊豢么髽湎?,其中一人不斷打量四周,從樹冠上穿插而下的月光照出其面容,不是別人,正是妙青堂的程山屏。
崔游笑道:“不要那么緊張,沒人過來,就我一人。”
程山屏看了眼他胸前受傷后包裹的樣子,“看來我的判斷沒錯,古魈老林打斗的果然是你們,那幾只‘不妖怪’可不是吃素的,你們是怎么從它們手上逃出來的?”
說到這個,崔游唏噓搖頭,“這事不說也罷,我自然有我脫身的辦法。還是說正事吧,妙青堂真的找到了火蟋蟀?”
程山屏皺眉,“你們沒找到?”
崔游嗤了聲,自嘲的語氣,“找是找到了,但手腳短了,夠不上,一只都抓不到,否則你以為我為何接到你傳遞的信號便率人沒日沒夜的追過來?不過我看你們這去向也不像得手了,不像要返回幽角埠的樣子?!?br/> 程山屏:“沒找齊全,還差一只?!?br/> 崔游眼睛一亮,驚艷道:“抓到了兩只?妙青堂竟有這本事,沒看出來?。】煺f說怎么抓到的。”
程山屏:“其實也不是妙青堂抓到的,這事純屬湊巧,路上居然遇上兩個赴京趕考的書生……”他把大概情況講了下。
崔游聽后,傻愣了會兒,有點搞不懂,“竟有這種事?難道這世上真有什么未卜先知的手段不成?”
程山屏翻了個白眼,“崔游,那邊兩個女人是婦人之見,難道你也頭發(fā)長見識短不成?真要有未卜先知的能耐,還能落得如今這般處境嗎?那小子一見面張口就是坑蒙拐騙的話,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盡搞一些神神鬼鬼的把戲,擺明了就是一些江湖騙術(shù),偏偏鐵妙青還信了他的邪。照我看,他應(yīng)該就是利用了煙火把火蟋蟀給熏了出來?!?br/> 前面的話,崔游聽著還算認(rèn)可,后面的話則聽的有些遲疑,“煙熏嗎?這個我也試過,沒用的。”
程山屏嘆道:“我這邊也用煙熏過,沒有效果,這里面肯定有我們不懂的名堂,看那跡象,我估計是在煙里摻和了什么東西進去,回頭抓住他刑訊逼供,自然就能一清二楚,屆時我倒要抽著他嘴巴看他能不能算出自己有此一劫!”
崔游大手一擺,“不管他用了什么手法,能抓到火蟋蟀就是本事,我只想帶回東西給大掌柜交代。好了,廢話不多說了,還是商量一下怎么下手吧。”
程山屏:“還能怎么下手?要么過去一窩端了,再逼那小子幫你找到第三只,我這邊能逼他屈服,你這邊自然也能。要么就等等,等那小子找到了第三只再下手,你自己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