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梔回到家里,只有老太太在。
這都快十一點了,寶貝孫子還沒回來,老太太著急的不行,打電話也沒人接,想去他學(xué)校找找吧,又不知道該咋去,還怕她去的時候,寶貝孫子再回來了,沒有她在旁邊教他做飯吃,他又該吃水煮面了。
正著急呢,聽見門響就趕緊迎過來,見只有聞梔,老臉一拉:“咋只有你回來了?你弟弟呢?”
聞梔隨口回了她一句:“一會兒就回來?!?br/>
她往客廳里掃了眼,沒見聞天工,就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給他打了個電話,是無人接聽狀態(tài),房間里也沒有手機鈴聲。
聞梔挑了下眉,看來今天是拿不到那十萬塊了。
老太太橫了聞梔一眼:“你是不是又想找你爸要錢了!我給你說,你趁早給我歇了這心思,有我在,你別想拿到錢!別總打量著你爸有個公司就是百萬富翁了,他開公司容易嗎!天天熬的眼睛都紅了,一個個的不知道心疼他,還凈給他找麻煩!”
說著她臉上的神情更兇狠了些,自己嘀咕著罵:“還有那個賤胚子!這賤胚子長的倒是不花哨,一副賢良模樣,內(nèi)里也是個狐貍精!給她配小車,有司機專門接他,都接不回來?非得讓天工去!呸!等我的乖小羽大學(xué)畢業(yè)了,有小羽給我撐腰,看我不收拾她!”
聞梔沒那閑工夫功夫管這老太太的心路歷程。
她去廚房往自己的保溫杯里倒了開水,拿著上樓回房間,取下圍巾疊好放到床頭,然后給自己沖了包感冒靈沖劑喝下。
感冒還沒好,身體軟綿綿的沒力氣也沒胃口,聞梔撐著刷了五頁的數(shù)學(xué)習(xí)題,這才進衛(wèi)生間洗漱,塞上耳塞,戴上眼罩,關(guān)燈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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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文私立高中,高二一班里。
生活老師看著依舊縮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舒瑤,臉色真的不太好。
聞梔帶人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放學(xué)了,校領(lǐng)導(dǎo)們早就走了,只有零星幾個老師在,但又不是打架,只是學(xué)生為了證明自己清白,自己私下做的約定,多人圍觀而已。
老師也不好管,而且這明顯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一個管不好,恐怕還會惹禍上身,畢竟能在這里上學(xué)的,幾乎個個兒都是背景深厚的小祖宗。
所以那零星幾個老師看了一會兒熱鬧就回家去了。
但生活老師回不去,她的工作就是管理住宿學(xué)生的生活問題的,就住在學(xué)校里。
事情結(jié)束后,一班的生活委員趙媛媛要鎖教室門,可舒瑤就是躺在地上不起來,也不動。
總不能把她鎖在班里吧,又不能就這么不鎖了,趙媛媛沒辦法,只好去找了生活老師。
生活老師再怎么也是老師,是管理者,學(xué)生都找到跟前了,她總不能不管。
可她過來,好說歹說,嘴皮子都快磨破了,這個學(xué)生連動都不帶動的,要不是看她身體還有起伏,生活老師都以為她死了呢!
學(xué)生們打賭的事情,她也多少了解,知道地上躺的這個還就是害人的那一個。
現(xiàn)在一副“我被校園暴力”油鹽不進的模樣,生活老師心里真是鄙視。
這不就是變相的碰瓷么!
誰家教出來的女兒,怎么是個這幅德行!
生活老師正在腹議,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過來。
“瑤瑤!”
“瑤瑤你在嗎?”
生活老師站起來,見一個模樣周正的中年男人正過來,大衣、皮鞋、腕表,一副老總打扮。
他身后還跟著一個男人,穿著軍大衣,點頭哈腰的,應(yīng)該是司機。
生活老師心里有底了:“你是舒瑤的家長嗎?”
因為舒瑤躺在地上,課桌書本又多,聞天工過來一時間還沒發(fā)現(xiàn)她,聞言連忙點頭:“對,我是她爸爸,我家瑤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