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日日來此,轉眼間已經(jīng)是秋黃。天上那枚金丹如此的不真實,像是在萬花谷中的另一個太陽,那尊已經(jīng)殘破的神像,重新被修了起來,棋劍仙將那枚金丹放在神像右手手心,微微皺眉。
白澤和李驚云趴在以往日日偷看兩個姑娘練劍的地壟上,遠遠望著神像,忽然看了李驚云一眼,伸出一只手拍了拍李驚云的肩膀,李驚云渾身一冷道:“我真想摁死你”。
白澤翻了個白眼,轉身道:“走吧,去練劍”。聲音拉的悠長,兩只手托著后腦勺,兩只手背在身后,似乎已經(jīng)習慣用四只手,不過也就是李驚云面前,只要見了唐蕓,不管多遠都會不自覺地把多余的手收起來,悠哉悠哉走向遠處水塘邊,這一方小小的水塘是拜地下那大妖所賜。
李驚云嚼著草徑眼睛余光看著白澤走遠,初夏之時白澤也住進了那間小院子,就靠著唐蕓的竹屋。
突然覺得他他娘的那兩條多余的胳膊有點惡心。已經(jīng)不如第一次見他那么好看又好笑了,關鍵是他時常用多出來兩個胳膊和自己打招呼,頭皮發(fā)麻。
白澤感慨的看著水塘中自己的倒映,忽然覺得自己變了好多,仔細琢磨一番,確定是李驚云那小子把自己帶壞了。
不過話說回來,他也不明白,明明一個內向到死,一個蠢笨成豬的兩個人,怎么會變得越來越……猥瑣?
不明白,大概這就是偷看女孩子的下場。
李驚云走到水塘邊,喃喃道:“我最近感覺我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從草地上拔起一根枯草,含在嘴里。
白澤眉頭微皺,說實話,他對這種隨地拔起什么東西就放到嘴里的行徑感覺很惡心。
尤其是李驚云臉上那副看上去好像吊兒郎當?shù)臉幼?,太惡心了?br/> “萌萌姑娘來了”
李驚云慌忙吐了口中東西,回身望去,哪里有萌萌的影子。
翻個白眼,蹲在白澤旁邊道:“我懷疑我這些東西是從你身上學來的”,說著皺眉忘了一眼白澤。
白澤從肋下伸出一只手,用力將李驚云推進了水中,李驚云從水里冒出個腦袋,忽然驚呼道:“哇,有魚”。
白澤一呆,低頭去找,一只大手按在頭上立時翻了進去。
忽然耳邊傳來一聲厲喝:“你們在干嘛?”。
抬頭望去,唐蕓豎著兩條眉毛,感覺頭上在冒火。
李驚云慌忙轉身爬到對面岸上,白澤吞吞吐吐道:“我……我們……”。
唐蕓扭身離開,嘴里嘀咕道:“誰的衣服誰洗,老娘不伺候了”。
白澤一臉黑線,已經(jīng)在爆發(fā)的邊緣。
李驚云縱身躥走,身后一道水劍緊隨其后,不多時,半空里掉下來個人。
“干你娘的白賊”,李驚云罵了一聲,從地上爬起來,手中一柄劍亮出劍意,悄悄湊近白澤。
姜萌說怕他把龍遺丟了,換了自己的劍給他。
白澤感覺背后冒涼氣,伸出一只拿著敕令的手,擋住那劍意,忽然感覺下面涼颼颼的,低頭一看,兩個褲管被削去一大截,只剩下剛剛能蓋住屁股的一點點。
“你……”
兩只手在前面掐著印訣,兩只手在后面掐著印訣,手中敕令一分為二,一枚飛在天上,另一枚直指李驚云,天上那枚化出無數(shù)劍雨,地上那枚冒著寒光。
頃刻間劍氣如霜。
李驚云大叫:“蕓蕓姑娘你怎么又回來了”。
那一招還未砸下,白澤慌忙中斷了與兩枚敕令的神念,急急跳進水里,水下一柄寒光锃亮的劍正等著他,心中一頓,伸出第五只手往水底一拍,竄到半空中。手中敕令朝李驚云擲去。
水下那一劍直指自己腹部,轉眼間,一人一劍遁到半空。
李驚云眼見那枚敕令飛來,不急不慢,單手成掌,五指撐開,在胸前畫個圓,一柄柄小小的劍影圍成一圈,擋住那飛來的敕令。
另一只手指揮著那柄飛劍追白澤。
白澤半空中調個頭,直直朝李驚云撲來。
李驚云驚慌大叫:“你不要過來啊”。
來不及了,那個黑色的身影一下子將李驚云撲到,兩個人扭在黃土窩里打成一片,這時候手多的好處就體現(xiàn)出來了。
李驚云兩只手被白澤摁住,一雙腿也被白澤摁住,還有兩只手打在臉上,一拳只感覺眼冒金星,側著感覺變形的腦袋,低聲叫道:“萌萌,蕓蕓姑娘,你們……”。
話還未說完,白澤一臉黑線大叫道:“還想騙我,裁了我的褲子我就把你的脫下來穿”。
整個人騎在李驚云身上,后面兩只手去扒李驚云褲子。
姜萌和唐蕓睜大了眼睛在不遠處呆呆看著。
唐蕓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畫面:“你們……”。
白澤聽到這聲音,腦中空白一片,緩緩側臉望過去,果然兩個姑娘俏臉微紅,正呆呆看著自己二人。
立時收了多余的四只手。
李驚云慌忙爬起來,提著褲子跳到姜萌面前叫道:“萌萌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
姜萌微紅的臉上露出怒氣,提著李驚云耳朵一路朝竹屋走去,邊走邊道:“看到的哪樣?褲子都脫了還看到的哪樣????”。
白澤被那聲音嚇得渾身一抖,心里發(fā)虛,半晌說不出來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