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退回一月前。
帝都那場驚天動地的爆炸大火事件過后的一周。
寂靜的病房里,床榻之人,手指慢慢的動了動,沉睡許久的眼皮,也終有了睜開的跡象。
“先別動,你剛做完手術(shù),還沒過排斥期。”低沉的男聲暈染,“去叫醫(yī)生。”
一陣陣的腳步聲臨近,刺目的電筒照射著瞳孔,微涼的檢測儀滑過肌膚,感覺很真實,但又很夢幻,再傳來的聲音,仿從另個世界傳來,讓人大腦放沉,再度閉上了眼睛。
“各相體征都是正常的,她外傷太嚴重,又剛做完移植手術(shù),昏睡是正常的,三爺,請勿擔(dān)心。”
又不知過了多久,再有微微意識時,那緩緩徐來的歌聲越發(fā)的清晰,而自己的手,仿佛被什么人握著,緊緊的……
“你終于醒了!”男人的聲音再度傳來。
許愿緩了很久,看著入目的一片雪白,隱隱詫異,這里是哪里?她……不是死了嗎?
“這里是國外,你還活著,還做完了移植手術(shù)?!倍鷤?cè)有男人的聲音。
她微愣,側(cè)顏看向身側(cè),和男人幽深的宛若漩渦一般的深眸相撞的一瞬,她不禁脫口,“季……”
后面的字根本道不出口。
而嗓音啞到了極限,就像拉扯的破損琴弦,微弱的氣力也再難發(fā)出半個字音。
“別怕,之前你一直用呼吸機,咽喉會有腫痛,慢慢就會恢復(fù)的?!?br/>
她稍緩了注意力,但迎著近在咫尺的男人,還是忍不住疑惑,她為什么會在國外,還有,季放又怎么會在這里?
他是她父親生前收養(yǎng)的義子,多年來在海外幫襯著打理許氏產(chǎn)業(yè),兩人算起來已經(jīng)十年未見面,平日里都靠視頻和電話溝通的。網(wǎng)首發(fā)
許愿的疑問太多,從眼眸中都能看出。
季放替她掖了掖被子,再度坐在一旁時,又重新握住了她的手,“知道嗎?你差一點就被炸飛,或者被活活燒死了!”
他輕嘆了口氣,目光沉的似海,深不見底,“你到底是有多信任他,竟連一個助理都不帶,就跑過去啊,讓那種小人算計,我是該說你傻呢,還是該說你糊涂?”
這不是責(zé)備,也不是質(zhì)問,是關(guān)切到極限的一種表達。
許愿閉上了眼睛,過往一幕幕閃現(xiàn),淚水悄無聲息,汨汨而下。
季放手足無措的替她擦拭,“自己犯傻,還有臉哭什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落淚。
只是感覺心上的某處,像是還停留在那場熊熊大火中,被烈焰生生吞噬焚燒。
李夢瑤找的那幾個手下,踢她打她,金屬棒球桿一次又一次的猛擊她的小腹,鮮血順著褲筒涓涓而淌,卻抵不過那一句‘左少交代了不用手下留情!’來的痛。
她是有多傻,才那樣信他,被這樣設(shè)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