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你真行
　　
　　肖恩臉上的笑意完全消失了，這種由微笑轉(zhuǎn)向輕蔑的變化是如此迅速，如此自然，仿佛一瞬間他周圍的空氣也變得冰冷。
　　
　　“那我換一種說法吧，赫斯塔，你可能覺得這里是宜居地，還是一個人人充滿正義的地方，不過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法則，而有些法則是超越地域的，在赫克拉，在短鳴巷，在基地，都是一樣。”
　　
　　聽到他提起“短鳴巷”，赫斯塔也稍稍凝神：“……你去過短鳴巷？”
　　
　　“沒有，”肖恩坦然道，“但總歸和赫克拉不會相差太多，我相信，你懂我在說什么?！?br/>　　
　　“我不懂?！焙账顾陨缘拖铝祟^，“請你再說明白些?！?br/>　　
　　“我也算攥著你的把柄呢，赫斯塔?！毙ざ髀曇艉茌p，“想想看，如果莫利女士知道你私下的密謀，你還指望她像之前一樣維護你嗎？莉茲呢，也會對你大失所望——她是個程序正義狂魔，心眼和陳年僵尸一樣死得不能再死。她們都關(guān)心秩序勝于關(guān)心你，但我不一樣。在某些事情上，你會發(fā)現(xiàn)我比莉茲可靠得多?！?br/>　　
　　赫斯塔笑了笑，“……哪方面呢？”
　　
　　“我理解你，太理解了，你不過是把在短鳴巷的習氣帶進基地了而已，我們都很熟悉這種做法，是這里的人不懂，他們在蜜罐子泡得太久了?！?br/>　　
　　赫斯塔表情厭棄地吐了一口氣，肖恩看得笑嘻嘻的。
　　
　　“哈哈，我知道這么說你不會喜歡——是個人就不會喜歡，但這就是真實，我和其他人不一樣，不會拿一些冠冕堂皇的話來騙你——”
　　
　　赫斯塔伸手扶住額頭，低聲道：“圖蘭小姐，請出來吧。我實在……聽不下去了?！?br/>　　
　　剎那間，肖恩的表情凝固起來——在他下方的樓道轉(zhuǎn)角傳來幾聲奇怪的響動，他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那邊還藏著一個人。
　　
　　一陣電子雜音過后，他聽見一串熟悉的對話：
　　
　　“有沒有人夸過你頭發(fā)很好看？……什么？……難怪以前有人要出重金來買赫斯塔人的頭發(fā)，不過你為什么不留長發(fā)呢，女孩子都應該留長頭發(fā)……”
　　
　　這聲音戛然而止，與此同時，穿著同款短袖的圖蘭順著臺階出現(xiàn)在兩人眼中。
　　
　　“還行，雖然沒錄全……但關(guān)鍵部分都錄上了?！眻D蘭把手機揣回口袋，她瞇著眼睛，朝肖恩豎起大拇指，“你真行啊，肖恩，你真行?！?br/>　　
　　“你們……你們合起伙兒來設(shè)局騙我？”
　　
　　“這怎么能叫騙，我和赫斯塔一起下樓洗澡，她先出來，我跟在后面，”圖蘭冷聲道，“這叫恰好，正巧，偏偏就遇上了?！?br/>　　
　　“呵，在當事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偷錄的錄音是沒有法律效力的——”
　　
　　“要什么法律效力，”圖蘭笑了一聲，“等莉茲回來聽了這段錄音，你就知道她是不是秩序狂魔了。我勸你先去基地醫(yī)院預約床位，到時候她會把你揍得連你哥都不認識?！?br/>　　
　　肖恩皺起了眉頭，在短暫的驚慌之后，他又恢復了些許鎮(zhèn)定。
　　
　　“你以為基地里的人真的會因為這一點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嚴懲我嗎？”他嘲諷地望著赫斯塔，“本質(zhì)上我們都是非常罕見的工具，在屬于我們自身以前，先屬于ahgas。宜居地里的這種平衡太牢固了——只要我沒有犯下重罪，沒有人會真的拿我怎么樣，你們的莉茲不能，莫利女士也不能?！?br/>　　
　　“不能就不能吧，但我勸你現(xiàn)在不要輕舉妄動。”赫斯塔輕聲道，“你和圖蘭都是二次覺醒后的水銀針，真要在這里動手，對你沒有好處?！?br/>　　
　　肖恩喉嚨微動：“……你們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