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走廊里,只有鞋跟與堅硬地面的碰撞聲回蕩。應聲亮起的白色燈光指出了前方的道路。
看著前面staff的背影,白石麻衣暗自揣測起運營找自己來的原因。還沒理出個頭緒,作為目的地的會議室就已經(jīng)到了。
敲門進去,今野義雄,南鄉(xiāng)唯,還有負責她們具體事務的女性經(jīng)紀人已經(jīng)在座。今野的眼睛盯著面前的筆記本屏幕,其他兩人則是翻著手上的紙質資料。
打完招呼,在對面的椅子上小心坐下,悄悄打量著幾人的表情。
似是剛察覺到她進來似的,今野義雄抬起頭,視線從屏幕上方越過。
“白石桑,今天找你來,是要問些事情?!?br/>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水月漣’這個名字?”
簡單到可以用是或否來回答的問題,卻令白石麻衣原本就繃緊的內心翻騰著。
試圖從今野臉上找出更多的線索,他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房間內的其他兩人依然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手中的資料上。
“聽說過”,短短幾秒鐘時間不允許她想更多,只能匆忙給出個回答。
“那認不認識他?”
已經(jīng)近乎于直白。心中翻涌起的海浪發(fā)展到了熱帶風暴的程度。今野的語氣帶著些篤定,像是已經(jīng)掌握了什么的樣子。
之前若月佑美的樣子倏地映在眼前。在其他人看不到的桌面下,白石麻衣緊緊掐著指尖,雖然早已接近發(fā)白,但卻像是忘記了疼痛一般。
自己不是個勇敢的人。白石麻衣很早就認識到了這一點。所以,離開群馬后,在筑墻隔絕自己的同時,對有些事物的態(tài)度也逐漸淡漠。被別人拿走也無所謂,只要將可能的傷害一并帶走就好。
只不過…有的事情,即使冒著巨大的風險,她還是選擇將它握在手中了。但,潛藏著的傷害接近實質化的時候,又該怎么辦呢?
房間內的暖風在用力吹著,可在近乎凍結的空氣溫度之下,墻上秒針轉過一格的時間被無限拉長。
今野的手指在桌面上敲著,散在沉默房間里的節(jié)奏仿佛某種倒計時。
“認識”,話語出口的瞬間,堆積的緊張情緒如同開了個洞的氣球,飛快流出,繼而消散。
桌下的手也倏然放松。痛覺像是延遲信號,傳到她的腦中,讓她人忍不住輕輕顫抖。
“既然這樣,那看看這個。”
今野將筆記本屏幕轉向她。白石麻衣瞇起眼睛,畫面中央是一張照片,因為過于模糊,她花了好一陣子才辨認出上面的幾個人是誰。
“這是在查若月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有人發(fā)在網(wǎng)上,說是你和水月漣一同演出。能不能說明下情況。”
白石麻衣一直高懸的心終于落了下來,遲疑一陣,道:“當時我還在音樂學校,認識了那個叫白川真紀的女孩子。她說在東大五月祭的演出缺少個伴奏吉他,我答應了,在那里也碰到了水月?!?br/> 感受到今野的依然緊盯著她,白石麻衣竭力控制住想轉頭看向一旁的沖動。片刻后,今野移開視線,與在一旁做記錄的南鄉(xiāng)唯對視一眼,又轉回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還好?!?br/> 由不同事實拼湊起來的話語似乎蒙混過關。暗自松口氣的同時,對另一件事的擔憂又升了起來。
“今野?!菑堈掌诰W(wǎng)上流傳很廣嗎?”
“也沒有,畢竟太模糊,一切都是發(fā)照片的人自己說的,沒多少人關注。對了,你和他還有聯(lián)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