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桑走在前面,推開了第二節(jié)車廂的門。
霎時傳來了一陣悶熱的感覺,還伴著汗味和各種奇怪的味道。
這一節(jié)車廂里的乘客很多,放眼望去幾乎是沒有一個空位子的。
有的人甚至站在車廂的過道里,身子依靠在旁邊的車座椅旁。
而還有其他人則干脆把行李包袱放在地上,坐在上面把頭埋在膝彎里休息。
時常還傳來嬰孩的啼哭聲和大人的抱怨咒罵聲。
列車上發(fā)生了命案,列車被迫停靠下來,這讓很多人都感到不安和躁動。
姜師用肘部碰了碰邢桑,向左側(cè)第二排座椅處揚了揚頭,低聲說道:“絲線應該就是被綁在那里?!?br/> 邢桑順著姜師的目光看過去,輕聲說道:“不過,坐在那里的那個中年女人,好像并不好惹。”
姜師不屑的說道:“你過去就成,若是不成,我把她拉出去揍一頓?!?br/> 邢桑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姜師,說道:“不是,你揍她作什么?”
姜師忽閃著大眼睛說道:“當然是讓她配合檢查啊?!?br/> “你打住!一會過去,你不要說話!一個字都不要說!”
“我來就好,你不要總是拿你對付妖魔的那一套!太暴力了!”邢桑吐槽道。
姜師一愣,隨即生氣道:“即便是人那又怎樣!他們?nèi)羰莾词衷趺崔k?”
“我說了,這人是自殺,沒有嫌疑人和兇手?!毙仙Uf道。
姜師反駁道:“若是有人將這人先行勒死,然后把他順下去,也是有可能的?!?br/> 邢桑聽到這話,反問道:“那么請問,兇手的腳印在哪里?”
“兇手可以把腳印擦掉。”姜師搶著答道。
邢桑接著說道:“好,那么如果是他殺,兇手又何必費這般周章將兇器纏繞在椅子腿上,讓我們查到?”
“兇手為何不直接將他勒死,扔下車就可以了,留下這些線索是什么意圖?”
“向我們發(fā)出挑戰(zhàn)嗎!”
姜師被邢桑問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好,她擺了擺手說道:“行了,行了,說的我腦子亂糟糟的?!?br/> 她的聲音很大,引來了很多乘客的側(cè)目,包括那個中年女人。
邢桑做了個噓聲的動作,低聲說道:“大天師,我知道你厲害,但是拜托你小聲點行不行!”
“我們只是來查探線索的,不是來到大庭廣眾之下吵架的,不要打草驚蛇?!?br/> 姜師懷疑的問道:“我有一件事情搞不明?!?br/> 邢桑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回頭皺著眉問道:“什么事?快說?!?br/> “你是探長,可是為何你查案的時候這么小心謹慎,似乎不能讓別人知道你是探長?”
“而且,從剛才到現(xiàn)在,你就一直沒有對這些車廂里的乘客做出任何安排?!?br/> “除非你!”姜師湊近邢桑的臉說道。
邢桑一頓,瞇著眼睛問她:“除非我什么?”
“除非你,不是,探長!”姜師點著邢桑的鼻子說道。
“那你認為我會是什么人!”邢桑警惕的向后輕輕挪了一步說道。
姜師正色道:“你是一個小兵,是個小角色,是小探員對不對!”
“你沒有這么大的職權(quán),但是你心懷天下!一心為公!”
“然而你的上司,也就是那個不見人影的探長!”
“他膽小怕事,或者他還貪婪財富和權(quán)利,和黑暗勢力有勾結(jié)。”
“你小心翼翼的活著,只為有早一日能將他揪出來,公眾于世,還你一片光明!”
邢桑聽著這一籮筐的話,扯了扯嘴角說道:“你做天師真是大材小用了?!?br/> 姜師揚了揚頭神奇的說道:“是吧,我也是這樣覺得,我應該是天命師才對?!?br/> “只是,我還差這么一點點,不過會很快的,我能力很強的?!?br/> 邢桑搖了搖頭說道:“不,這天命師也屈才了。”
姜師的眼中幾乎冒出了光,她問道:“那難道是天令師!不,不,做人還是要謙虛些的。”
“那可是天師中的天師,我哪里能成啊?!?br/> 邢桑一本正經(jīng)的拍了拍姜師的肩膀說道:“你這么謙虛,當然能成了。”
“青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若是你去了青山,那里生病的人們,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
“加油!你離青山更近了。”
說完,邢桑就向那中年婦女的座位走了過去,留下姜師愣在原地,一臉的不明白。
她不知道邢桑說的青山是什么意思,自言自語的嘟囔道:“青山的病人們都會好起來?”
“青山是什么?醫(yī)院嗎?她在夸贊我的醫(yī)術(shù)?可是我不會醫(yī)術(shù)啊?”
這時,坐在過道上的一個大叔,從報紙里抬起頭來,對姜師說道:“是精神病醫(yī)院?!?br/> 姜師看著這大叔的一臉胡渣子,恨不得全都拔下來,然后全都刺在邢桑的腦袋上!
“你這個臭術(shù)士,竟然說我是神經(jīng)??!”姜師氣呼呼的跟上去,就要和邢桑好好理論理論。
須臾,姜師大步跨到邢桑的背后,低聲怒道:“臭術(shù)士,臭道士,臭女人!”
“你竟然敢說我是精神??!你可知道我是銅錢天師!咱們倆若是斗起來,你也不一定能打得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