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心樹雖然能令心中所想之物具現(xiàn)化,但所生之物一旦帶出玄陰秘境,就會自行消散。
所以,鐵堅所有的煉劍材料,必須是自己身上所帶之物,而無法用幻心樹具現(xiàn)。
準備妥當后,鐵堅將攜帶的木炭添入火塘之中,點燃后,撒了一大把火精粉進去。
“轟”的一聲響。
火塘內赤焰升騰,四周的溫度也急劇升高起來。
鐵堅將鐵母之精投入石杯之中,放在了火塘上,開始熔煉起來。
片刻之后,他忽然心中一動,手腕一抖,手中出現(xiàn)了一只赤紅色的布袋。
打開之后,里面露出來許多銀色粉末,上面亮著星星點點的光芒。這乃是鐵堅從天外隕石的石皮之中,提煉出來的物質。
其具體有何名目,鐵堅并不清楚,但他從其上發(fā)現(xiàn)的一些特性,讓他覺得十分有意思,所以才這么存了下來。
只見他將銀色粉末倒入了另一個石杯之中,同樣放在了火焰之上熔煉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鐵堅卻驚訝發(fā)現(xiàn),兩個石杯之中的鐵母之精和無名銀粉,都只是微微發(fā)紅,竟然都沒有要熔化開來的意思。
“看來想省些力氣,是不大可能了?!辫F堅無奈嘆息一聲,手掌一揮,朝著火塘一指。
一縷異火金焰立即從他的指端涌出,沒入了塘內火焰之中。
隨著異火的加入,兩個石杯之中的鐵母之精和無名銀粉,開始由暗紅之色轉為了鮮亮的明紅之色,終于是有了要熔化的跡象。
這兩日以來,最為讓鐵堅糾結的,便是之前在天穹上看到的那位下棋老者。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正是他那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揮袖,似乎就終結了秘境中的諸多異相,也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挽救了自己。
他究竟是誰?鐵堅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既然將要開始煉制靈劍,就再無別的事情能讓鐵堅分心。
他凝神灌注,一邊小心控制著異火,一邊緊盯著火塘中的鐵母之精和銀粉的變化。
片刻之后,待兩只石杯內的東西全都熔化開來之后,鐵堅取出了第三個石杯,將其放入火塘之中。
等到這個石杯也被燒得通紅的時候,鐵堅將一半熔化的鐵母之**體,倒入了其中。
而后,他又將熔化開來的銀粉漿液,倒入了這只石杯中。
只見銀色的漿液與黑色的鐵母之精倒入一起,竟然沒有絲毫的抵觸,就那么緩緩融合在了一起。
鐵堅心頭一喜,將原本盛放銀粉的空杯取出,開始在剩余的兩只石杯中不斷添加起各種輔助材料來。
不知過了許久,此時火塘中的明焰已經(jīng)逐漸收斂,只有一層灰白木炭還鋪在上面。
一旁的鐵砧上,一左一右各放著一塊鐵胚。
左邊一塊體積稍大,上面有星星點點銀光閃動,仿佛嵌著一整片星空,而右邊的較小的一塊則黑中泛紅,上面有些如同火焰般的自然紋路,看起來也是相當奇特。
鐵堅盯著兩塊鐵胚,眼中滿是笑意,顯然也是十分滿意。
他深呼了一口氣,抬手抓住鍛造臺上的一柄黑色鐵錘,掌心一陣灼熱,一股赤紅光芒立即將整個鍛造錘包裹住。
只聽其口中一聲低喝,身形一個擰轉,以腰部發(fā)力,帶動手臂,揮動鐵錘朝著其中一塊胚鐵砸了下去。
“鐺”的一聲響。
鍛造臺上,紅光亮起,火星四濺。
隨后,秘境之中捶打之聲不斷,如雨打芭蕉般清脆悅耳,回蕩在這方天地間。
鐵家渾然忘我,只是不斷抬臂揮錘,輪流擊打著兩塊鐵胚。
他卻不知,在身后崖畔的那座天外神碑之上,正有陣陣漣漪不斷蕩漾,一下連著一下,節(jié)奏與他捶打鐵胚恰巧相合,絲毫不差。
……
卻說秘境之外,燕紫蹲在那汪泉水旁,滿臉焦急神情的盯著水面,幽幽道:
“鐵大哥,你怎的還不出來???”
也怪不得她焦慮,畢竟鐵堅這一走就是大半個月,音信全無不說,更是連找都沒辦法找。
并且就在數(shù)日前,平陵關那邊終于爆發(fā)了戰(zhàn)事。
晉國大軍兵臨關下,越國這邊雖然艱難的守住了幾波試探性的進攻,但兵力也折損嚴重,若是晉軍再度大舉進攻關隘,時間一久,越軍定然就要潰敗了。
不知為何,越國明明在兩界山囤積了大量軍隊,卻只是日夜操練,并未調遣兵將前往平陵關支援,似乎也在等待著什么時機。
兩日前,燕紫也曾前往兩界山軍鎮(zhèn)那邊,但距離數(shù)十里之遙時,就遇到了一隊由一名練氣期修士帶領著的巡查斥候,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選擇了避讓。
兩軍對壘,最忌諱諜子密探,若是顯露了行蹤,只怕會招來大批隨軍修士的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