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玥有些掛不住臉,又不得不裝得泰然自若,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
直到幾個時辰后,她和她娘在涼亭里閑話時,她才把心里的不高興表露在了臉上。
“玥兒,她當(dāng)真讓你難堪了?”馮氏皺了皺眉頭,語氣里流露出了心疼,“她故意的?”
戚玥輕嘆口氣,“女兒也不知她是故意的,還是隨口一說?!?br/> 她把之前發(fā)生的事講給了她娘聽。
馮氏聽完后舒展了眉頭,嘆道:“我還以為她說了什么難聽的話,玥兒,依娘看你這是多慮了,她只是不懂人情世故,說話容易得罪人而已,畢竟是長在鄉(xiāng)野的丫頭,沒有教養(yǎng)也正常?!?br/> “娘,她會聽話嗎?”戚玥擔(dān)憂,也就問得直接。
“她已經(jīng)回來了,聽不聽話還能有得了她?”馮氏笑了笑,又言,“瞧瞧早上,她在你爹面前連吭都不敢吭一聲,上次見了咱們也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活脫脫的軟柿子!”
戚玥緩緩點了點頭。
“不過玥兒你還是少去招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過幾日把事情辦了,咱們府上該什么樣還什么樣?!?br/> “是,女兒知道了?!?br/> 馮氏側(cè)眼吩咐曹媽媽,“既然人已經(jīng)回來了,事情不宜再拖,過兩日你給戚遙送幾身像樣的衣裳,再把人領(lǐng)上門來瞧瞧?!?br/> 曹媽媽頷首,“奴婢明白?!?br/> 這個晚上戚遙睡得不踏實,外面安靜極了,沒有狗叫聲,沒有更夫打更的聲音,天蒙蒙亮的時候也聽不見人們出門忙碌的動靜。
月光投了幾道樹影在窗戶上,隨風(fēng)輕輕搖晃著。
天亮之后,聽見門外有了腳步聲,她又趕緊閉上眼,裝作還沒起床。
春兮推了門進(jìn)來,“小姐,該起床了。”
戚遙慢慢地下了床,她自立慣了,不習(xí)慣讓人伺候,除了梳妝之外都沒有讓春兮幫忙。
要說梳妝,春兮也只是在她臉上稍稍抹了點粉,幫她梳了個頭而已,她看上去和從前的樣子沒多大差別。
戚遙出門后先去了她哥住的地方,發(fā)現(xiàn)房門緊閉,里面只有一個小廝在打掃。
“我哥呢?”她問。
春兮應(yīng)道:“大公子一早就去了工部上任,不過大公子走之前來看過小姐,那時小姐還沒醒?!?br/> 戚遙稍稍放了心,說明這家人沒有誆她,來之前說要舉薦她哥進(jìn)京城的衙門做官,這才第二日就已經(jīng)辦到。
以后她更得好好照顧自己,讓她哥專心奔前程,不用掛念她。
戚遙迎著陽光微微一笑,加快腳步去吃早飯的地方。
春兮帶著她來到昨日路過的庭院,進(jìn)了池塘畔的一個軒閣。
馮氏和戚玥都在,除了他們母女外,旁邊還坐著個十來歲的小子。
她知道馮氏在他們兄妹離開后還生了一個兒子,應(yīng)該就是這個,叫戚珣。
戚玥笑盈盈地喚道:“姐姐來了,快坐。”
正對著門的位子空著,戚遙落座時不經(jīng)意地看了一眼。
“你父親一早就上朝去了,每日都是如此。”馮氏隨口言了句。
戚遙沒有吭聲,坐到給她留的位子上。
“娘,人家要是真關(guān)心爹,就會跟咱們一樣起個大早先給爹問安?!逼莴戇厰囍肜锏闹噙呎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