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這樣的想法,笑面青江最終沒有再詢問骨喰——骨喰雖然沉默寡言,但并不是心事重重的模樣。
隱瞞期間連心事重重都沒有,這連flag都立不起來的好嗎。
他重新放松了心情,帶著白發(fā)的脅差繼續(xù)在門口守候。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他們就看見那一襲大紅的華麗披風策馬而來,并且因為三郎一貫的任性屬性,還會在京都居民好奇的圍過來時毫無自覺地低下頭與人交談,嚇得身邊侍從連忙在他身邊圍了個密不透風的圈子。
以笑面青江的眼力,自然能看見和三郎一起出門的明智光秀沒有隨行。
……然而這并沒有什么用。三郎對明智光秀一直就抱有謎一樣的信任,哪怕特地選在這種時候告訴他關于刀劍付喪神的事,回頭一面對明智光秀,他也不會有什么必須保密的意識。
雖然不想承認,但明智光秀或許是這位織田信長最信任的人了。
如此想道,在三郎終于在侍從的保衛(wèi)下成功脫離民眾的包圍圈,在門前下馬的時候,笑面青江有些無奈地說道:“主公,骨喰有事想向您稟報。”
他身后的骨喰藤四郎立刻點頭。
考慮到明天就要出發(fā)回岐阜,三郎只是思考了一秒,就揮退了侍從,帶著骨喰到和室開始面對面的匯報。
等到明智光秀回來后,也被一并叫到了和室。
笑面青江:就知道會這樣。
如果有什么能阻隔兩個人的方式……不,這樣也一定會改變歷史吧。因為明智光秀在本能寺之前,甚至包括本能寺時,都是備受織田信長信任的武將。
今天也在為三郎十二年后要遭遇的死亡憂心,笑面青江一邊嘆氣,一邊站在了和室門前,為在內(nèi)的三個人守門。
——
雖然并不知道三郎大晚上的叫自己到底有什么事,但因為也從細川藤孝那里得到了十分重要的情報,所以即使剛一回來就被叫走,明智光秀也沒有什么怨言。
他在三郎面前盤腿坐下。哪怕骨喰藤四郎也在旁邊,但先入為主將骨喰捆綁為三郎的式神,明智光秀還是流露出兩人見面時才會有的、松懈的姿態(tài)。
“小光聊得很晚啊。我還以為明天才能見到你。這么晚還叫你過來,抱歉喔?!?br/>
“讓你久等了?!泵髦枪庑懔⒖檀鸬?,“從細川先生那里知道了很多事,原本也是想盡快告訴你,你叫我過來反而是幫了大忙?!?br/>
“這樣喔。那我就不用道歉了。”三郎平靜的點點頭,指向了旁邊的骨喰,“剛好,骨喰也知道了很多關于刀劍付喪神的事,反正小光也能看得見,所以想讓你也來聽一聽。”
“是嗎……那么請骨喰先說吧?!?br/>
臉上出現(xiàn)了不太明顯的嚴肅神情,明智光秀認真地說道。
骨喰藤四郎的視線在明智光秀和三郎的臉上游移了一會,因為兩個人相似的臉,看上去幾乎就是一個人照著鏡子一樣。甚至明智光秀在聽到他有重要情報的時候,表情比三郎正經(jīng)多了,幾乎讓白發(fā)脅差有種明智光秀才是正牌審神者的錯覺。
他搖了搖頭,晃掉這種異樣感,鎮(zhèn)定地陳述了起來。
“首先,刀劍有‘輕傷’‘中傷’‘重傷’和‘破壞’。前三者可以通過打磨刀劍,和補充資源恢復原樣,最后一個不可修復?!?br/>
所以之前金崎殿后,數(shù)珠丸他們傷的那么慘還傷口好得緩慢,全是因為沒有資源補充哇!為什么笑面青江在鍛刀的時候,剩下的輕傷狀態(tài)很快就恢復,那是自愈的時間已經(jīng)遠超過修復要用的時間,靠吸入蒸汽的方式補充了需要的資源!
只能靠自己自愈什么的真是夠了!壓根就不知道受了傷還要靠補充資源來加速傷口愈合什么的,也太欺負沒有初始刀的本丸了!
“‘資源’可以用來鍛刀和修復刀劍付喪神。也就是玉剛、砥石、冷卻材和木炭。”其實也因為戰(zhàn)場是不可能隨身攜帶鍛刀資源,在與時間溯行軍的戰(zhàn)斗中受傷后全靠自己熬到自愈,骨喰也是有那么一點點心酸的,“要獲得新的刀劍男士,有鍛刀,和戰(zhàn)斗勝利后拾取兩種方法?!?br/>
第一個也是目前唯一一個被撿回來的巖融終于得到了官方認證——他是正經(jīng)的同伴謝謝。
“御守可以防止刀劍被破壞。[御札]共有松、竹、梅、富四種,在鍛刀和鍛造刀裝時貼上,獲得更為高級的刀劍或刀裝的幾率會變得更高?!闭f出了之前從未得知的名詞“刀裝”,骨喰的表情有了些許波動,“[刀裝]具體制作方式?jīng)]有寫明,但也是用資源鍛造,有中、上、特上三種等級,佩戴在刀劍身上可以一定程度上的防止刀劍受傷。”
——從某方面來說,刀裝才是眼下刀劍付喪神們最需要的東西也說不定。
撐著下巴靜靜地聽完了骨喰的講述,明智光秀擰緊了眉,露出一種少見的失望之色。
這股失望在他的臉上并沒有停留多久,但收斂和掩飾起來的時間卻比平常的時候要慢得多。他并沒有用這種失望來影響在場的一人一付喪神,但是開口的時候,語氣還是要比平時略微尖銳一些,頗似平時在戰(zhàn)術的運用上與人據(jù)理力爭的樣子:“除了這些呢?這些目前都是已經(jīng)拿到的東西。如果是關乎刀劍付喪神本身,沒有更加貼近你們自身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