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里面面對面坐著的兩個人話題是如何從刀跳到了傲嬌,再從傲嬌跳到了武田信玄,最后還從武田信玄跳到了德川家康身上的,總之,已經(jīng)離開了房間的兩名刀劍男士此時正走在廊道上。
壓切長谷部不由得打量起四周來。
他之前就有覺得,作為審神者的住所來看,那兩個……信長公的后人,所在的地方實在是太過簡陋。
不光榻榻米都是陳舊的,外面廊道下放的居然還是草鞋!
屋子里的粥和飯團沒什么肉就算了,連油水都沒有多少!
走到外面一看,整個本丸都是陳舊的!連廊道都破破爛爛都!
時之政府有這么窮嗎?
渾然不知自己既不是在本丸也不是在岐阜而是在佐和山城,也不知道那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貨不是織田信長后人家的雙胞胎而是織田信長本人(兩個都是),壓切長谷部在跟著宗三左文字走出來還沒有一分鐘,就深深地感覺到了審神者的生活不易。
他不由得搖頭嘆息,對于之后自己要把持的內(nèi)政更多了一份責(zé)任感,也不在意宗三左文字在失去燭光后更加顯出陰郁美的冷漠臉龐,憂心忡忡地發(fā)問道:“只有主公他們在里面沒問題嗎?”
宗三左文字看也沒看一眼這個將要奪去自己近侍職務(wù)的男人,腳步不停地往前走著,十分平靜地說道:“不用擔(dān)心。每天都會有至少四名刀劍男士在主公身邊護衛(wèi),排班表之后會交給你。我離開后的空位已經(jīng)由五虎退接替了。”
壓切長谷部頓時被這無比嚴密的防護給震懾到了……嗯,對審神者防護周密實在是一件好事……但是,時之政府的本丸,難道不是自帶防御功能的嗎?
他到底是來到了一個多貧窮的本丸???!還是說這個本丸已經(jīng)被時之政府遺忘了?連防御都沒有,只能靠刀劍護衛(wèi),審神者怎么能被這樣對待!
越發(fā)覺得肩上的擔(dān)子沉重了起來,壓切長谷部不由得露出了堅定的表情——不管怎樣,既然審神者選了他作為近侍,他就不能再讓審神者如此粗糙地過下去!
這個本丸的生活實在是太聞?wù)邆囊娬吡鳒I了!
光是外貌就和他模糊記憶中有著巨樹和小橋流水的本丸不一樣!
看到壓切長谷部被震驚到的表情,宗三左文字微微蹙眉,并沒有對這個新來的同伴多加詢問。
——反正他們這個“刀劍亂舞”實在是和時之政府預(yù)定中的發(fā)展方向差了太多。就算有什么震懾到新人的地方也不足為奇。
帶著壓切長谷部繞過一個彎,正蹲在宗三左文字剛剛出來的地方的白發(fā)少年立刻怯生生地抬起頭和他們打了個招呼——這正是之前宗三左文字口中的“五虎退”。宗三左文字只是為兩人簡單的做了個介紹,就繼續(xù)帶著壓切長谷部馬不停蹄地前往另一個房間。
因為宗三左文字明顯是有一個明確的目的地,壓切長谷部也就沒有多問——他能成為“國寶”,即使這個評判更多的是來源于他的持有者,也不能否認那些人的才華。在作為刀劍陪伴他們的時候,壓切長谷部已經(jīng)受到了足夠的影響,即使具體的記憶已經(jīng)泯滅在時間長河中,他也不可能是個什么都察覺不出來的笨蛋。
宗三左文字對他奪走了近侍一職抱有相當(dāng)程度上的不悅。即使現(xiàn)在已經(jīng)減輕了許多,宗三左文字也并不打算輕易放開近侍的職位。
是近侍一職有什么特別的意義?還是需要什么特殊的才能?
從記憶中的“刀劍亂舞”獲知近侍隨時可以變換,在人選上也沒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壓切長谷部對于宗三左文字的挑剔態(tài)度頗為摸不著頭腦。
不過宗三的態(tài)度也沒能讓他生氣就是了——雖然相處時間并不能算長,但在歷史之中,他們都曾是織田家的刀劍……那個男人“織田信長”的刀。
想起織田信長,壓切長谷部就忍不住想起今天看到的那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不由得繃緊了后背。好在這時,宗三左文字也到達了目的地,帶著他停在了一間只能算是干凈的房門面前,拉開了門。
有著白發(fā)金眼的太刀立刻抬起頭,與第一眼孤傲如鶴的氣質(zhì)不同的,是他尤為燦爛的笑容:“啊呀呀,回來了啊,宗三。這個是新同伴嗎?”
“名叫壓切長谷部。稱呼他長谷部就可以?!弊谌笪淖值膽B(tài)度依舊不見好轉(zhuǎn),說話也是淡淡的,“這位是鶴丸國永?!?br/> 他并不想多做寒暄,很快就轉(zhuǎn)入了正題:“主公有意讓長谷部接替近侍的職位。這個月的出陣記錄都是鶴丸你做的,麻煩找出來給長谷部講解一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