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韞從蘭澤山房回來,便沒再提這件事。
絮兒留在外面,也不知道里頭發(fā)生了什么。
過了幾日,有宮人送來提盒,言道:“蘭澤山房新來個廚娘,做得一手好點心,大長公主想起池大小姐,故命奴婢送來一份。”
池韞謝了她,叫和露拿些香丸當回禮。
三個丫頭圍著食盒,嘰嘰喳喳。
“這是棗泥酥餅,做得真好看。”
“這百合酥更好看,層層疊疊,跟花開一樣。和露,你能做不?”
“做倒是能做,不過做不出這么多層。”
“不愧是大長公主,吃得這么精心。咦?”倚云從提盒最下層拿出一張?zhí)?,“這是什么?小姐!”
池韞接過來,反反復復看了幾遍,直到了然于心,才讓絮兒收起來。
“準備一下,過幾天要出一趟門?!?br/>
……
俞慎之想想還是不甘心,好好的事,怎么就讓樓四攪和了。
輸給誰都不能輸給樓四!
于是第二天下衙,收拾收拾,他又去了朝芳宮。
然后……再次遇到了樓晏。
看到從鋪子里出來的樓晏,俞慎之垂頭喪氣:“你可別說,今天也是來買包子的?!?br/>
“不,”樓晏提起紙袋,“今天買的燒鵝?!?br/>
“……”俞慎之抹了把臉,問,“還喝酒嗎?”
樓晏一臉沉靜:“你想的話?!?br/>
俞慎之心氣上來了。
喝就喝!他就不信了,樓四能每天來蹲!
“走走走,今天換一家。”俞大公子露出親切的笑容,“昨天的酒不夠勁,我們今天喝糟燒!”
樓晏自不會拒絕,于是兩人另找了一家酒樓。
夜雨蹲在街邊石欄上,問寒燈:“家里的廚子手藝不好?”
寒燈隨口回道:“還行啊!”
“那怎么我來了三天,四公子每天都要來這里買吃的?”
寒燈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說說呀!”夜雨催促。
寒燈懶懶道:“買東西是假,見人是真。不過公子每回都不敢去見,大概這就叫近情情怯吧?!?br/>
夜雨一聽,立刻興奮起來。
“什么什么?四公子要見誰?姑娘嗎?哪家的呀?長得怎么樣?脾氣性格呢?”
寒燈看了他一會兒,忽然伸手去抓他的臉。
“干什么干什么?”夜雨推他,“別動手動腳的,我可不喜歡男人!”
寒燈道:“我看看你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
“什么人皮面具,你在說什么?”
寒燈理直氣壯:“夜雨是世子爺身邊第一心腹,怎么可能跟個媒婆一樣?你肯定是假的!”
“……”夜雨抹了把臉,想哭,“我也不想這樣啊!誰叫主子給了這么個任務……”
他是誰?。∈雷訝敗恫?,現(xiàn)在應該叫王爺了。王爺手下第一得力人,北襄王府的長史都得看他的臉色,少年得志,春風得意……
然后有一天,王爺突然把他叫過去,讓他來京城一趟。
夜雨毫不猶豫地應了。
明面上,四公子跟北襄王府翻了臉,來京城見四公子是個秘密任務,非心腹不可。
王爺這是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