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不是我干的,師父救我,師父救我!”
華玉慌了,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翻船。
身為住持大弟子,她一向是看誰不順眼,就打誰的臉出氣。
有師父當(dāng)靠山,別人能拿她怎么樣?
一開始,她只是想起那位師伯在觀里的時候,自己不得不屈居青玉涵玉之下的日子。再加上觀里多了個外人,有點心煩,所以折騰她們兩個出出氣。
如果青玉涵玉像以前那樣,乖乖受了,也許過幾天她就忘了,這事便過去了。
哪知道,她們兩個不但沒受折騰,反而過得更好。
還有那個女人,竟敢在她面前擺大小姐架子,拿話來噎她。
華玉在心里冷笑,朝芳宮是她的地盤,一個無父無母連師父也沒有的孤女,憑什么在她面前顯擺?不好動她,難道還不能動青玉涵玉嗎?
陷害青玉涵玉,不過是給她個下馬威。
結(jié)果她弄出個什么香露,讓她白白挨了二十杖,還關(guān)了禁閉。
至此,華玉再也忍不了了。
這個計策雖然簡單,但對一位閨閣千金來說,是致命的。
華玉不覺得自己會失敗,整個朝芳宮都是她的眼線,池大小姐手頭能用的,就那么幾個人。青玉涵玉不在身邊,再把丫頭打發(fā)了,就她一個,還不是任人宰割?
然而,事實跟想象差距太遠(yuǎn)。
到現(xiàn)在,華玉都沒想明白,怎么會失敗的。
因為運氣好,被人救了嗎?
那又怎么解釋香丸的事?
她腦子里亂糟糟的,此刻只有一個念頭。
不能承認(rèn),絕對不能承認(rèn)!
“師父!”她緊緊抓著凌陽真人的衣擺,喊道,“您知道的,我根本不會制什么致幻的香丸,真不是我做的!”
“師姐還想說是我做的嗎?”池韞悲憤地看著她,“有樓大人這個人證,你還想把事情推到我身上!”
樓晏冷淡地掃過她:“倘若是池大小姐自己下的藥,又怎么會喝下去。我進來的時候,她正處于昏迷中?!?br/>
俞慎之嘆了口氣,說道:“仙姑,這事不是不能細(xì)查。比如這藥從哪里來,給俞二公子傳話的道姑到底存的什么心思……水火棍下,你以為會有秘密嗎?”
曹慶幸災(zāi)樂禍:“搞半天,原來是你們朝芳宮自己的污糟事?,F(xiàn)在還不想承認(rèn),知不知道在你面前這兩位是什么人?他們一個是刑部郎中,一個是大理寺推丞,都是掌刑獄的,還破不了你們這么個小案子?”
華玉聞言一哽,目光閃爍。
朝芳宮里當(dāng)然沒有迷情藥,她是私下派師妹去買的。
她從來沒想過,會有外人來查。
觀里全是她的人,還不是她說什么就是什么。
可如果刑部或大理寺插手……
“師父!”她哀切地看著凌陽真人。
事到如今,能指望的只有師父救她了。
然而,讓她失望了。
凌陽真人只是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向臨昌伯等人施禮:“既是我這孽徒的錯,貧道絕不包庇。來人!”
外頭有女冠應(yīng)聲而入:“住持?!?br/>
凌陽真人緩緩道:“華玉陷害師妹,犯下大錯,杖五十,革去弟子名錄,逐出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