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閉嘴,你這個潑女人!
我被聲圈壓制著,頭痛欲裂,整個人身體都開始僵硬,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只有胸前的靈珠散發(fā)出異樣的冰冷,熨帖著我的皮膚,拉回我一絲絲理智。
我伸手握住靈珠,靈珠之上,黑氣縈繞,手一握上去,便感覺一股莫名的力量隨著那股黑氣直往我手臂上面蔓延過來。
所有的黑氣沿著我的手臂,全都朝著我身上某一個地方匯聚而去,那個地方瞬間冰寒刺骨,我忍不住伸手摸去,竟然摸到了我一直貼身戴著的戰(zhàn)令。
此時的戰(zhàn)令,表面黑氣叢生,令牌上那個大大的‘戰(zhàn)’字,涌現(xiàn)出一股仿佛在流動的紅,森然的寒氣直往外冒,我似乎聽到千軍萬馬在咆哮。
手握著戰(zhàn)令,周身一股無形的力量帶起獵獵的寒風,呼嘯著盤桓在我的周身,我心里明白,這是戰(zhàn)令所爆發(fā)的威力,這股威力之大,不僅能傷人,同樣也能傷己。
因為我感覺到自己已經(jīng)開始支撐不住,一陣一陣的腥甜在往嗓子眼冒,這樣下去,我還沒能拿下白子末,自己就先倒下了。
我本身根本沒有這么大的能力去催動戰(zhàn)令的法力,是這顆靈珠發(fā)揮的作用,而那些黑氣,分明就是之前,它從我身體里面吸出去的。
曾經(jīng),柳伏城從我嘴里吸出去的,大抵也是這些東西,這些……并不是什么好東西。
我咬緊牙關,握住戰(zhàn)令,念動心法,將戰(zhàn)令狠狠的朝著白子末的方向推去。
終究,我還是不忍心傷害奶奶,即便我明白,她已經(jīng)不是真正意義上,我的奶奶了。
強大的爆發(fā)力呼呼地朝著白子末而去,白子末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根本不把這點攻擊放在眼里,可下一刻,奶奶飛奔而去,生生的擋在了白子末的身前。
那股毫不猶豫的護犢子的樣子,讓我眼睛酸澀,曾經(jīng),她也是這般的把我護在身后,而如今,再也不會了。
兩股力量在半空中相撞,我忍住喉嚨口憋著的那一口血氣,抬腳往前推,奶奶袖子一抖,鋪天蓋地的小紙人呈半拱形包圍住戰(zhàn)令的法力圈,層層疊疊的覆蓋下來。
就在同一時刻,戰(zhàn)令之中,一股股黑氣沖了出來,形成一個個騎著戰(zhàn)馬,手握兵器的虛影,噠噠噠的馬蹄聲踏破空氣,馬兒嘶吼著沖上前去,撕裂那些紙人。
為首的那一個,戰(zhàn)馬飛奔,手握長矛,直接從奶奶的身體穿過,我只聽到一聲痛呼,心里仿佛什么東西碎掉了一般。
“奶奶!”
一口鮮血噴出,戰(zhàn)令上的黑氣消失殆盡,紅光隱沒,我雙膝一軟,狠狠的跪在了地上。
而對面,奶奶已經(jīng)消失不見,這一戰(zhàn),奶奶必定大傷,白敬璽接下來還會怎樣煉化她,不得所知。
白子末好端端的站在那兒,干凈不染一絲纖塵,飄飄白衣刺痛了我的眼,我一咬牙,支撐起身體便沖了上去。
但一次爆發(fā),渾身都在痛,軟的根本沒有任何攻擊力,白子末一手握住我的肩頭,將我提了起來:“菲菲,別掙扎了,跟我回去。”
“你休想!”我手握戰(zhàn)令便朝著他心口扎下去,白子末反手便握住了我的手腕,“菲菲,你太不聽話了,女孩子脾氣不好,終究會吃虧的。”
他說著,提著我便要走,我紅著眼睛像是要吃了他一般,如果眼神能殺人,他早已經(jīng)被我千刀萬剮了。
我攀著他的手臂,張嘴便朝著他脖子上的大動脈咬去,這一口是下了全身力道,恨不得一口將他的筋脈咬斷。
啪的一聲。
我被摔倒在地,嘴含鮮血,后背撞擊到地面,渾身像是散了架子似的疼。
收起戰(zhàn)令,支撐起身體要跑,白子末大步踏上前來,一把薅住我的后領子,將我拎了起來,他的脖子上,兩排深深的牙印往外沁著血珠,我不可抑制的笑了起來。
“瘋子!”白子末將我壓在一旁的大樹上,伸手便來撕扯我的領口,我張牙舞爪的掙扎,可是無濟于事。
他盯著我脖子上的靈珠,眼神中罕見的閃現(xiàn)出一絲貪婪:“聽聞長白山來人,我就知道沒那么簡單,果然,菲菲,你沒讓我失望?!?br/>
“白子末你沒救了?!蔽覜_他吼道。
他伸手摸上我的臉頰,似笑非笑道:“菲菲,怎么能這么咒自己的未婚夫呢?跟我回去,大婚將至,我說過,會給你最好的一切?!?br/>
“呸?!蔽乙豢谘瓏娤蛩哪槪拔揖褪羌藿o狗,也不會嫁給你這個慫包!”
“你明明知道,你我之間一旦真正締結了婚姻關系,迎接我們的最終下場會是什么,卻毫無反抗的意思,逆來順受,甚至可以雙手奉上自己的小命,白子末,你只是一條仰人鼻息的哈趴狗罷了?!?br/>
“就算你說的都是對的,那又如何?”白子末不以為意,“我終究是爺爺最疼愛的孫兒,付出越多,爺爺疼惜我便也越多,最終我得到的,也會是整個家族最崇高的地位?!?br/>
“命都沒了,談何得到?”我譏諷道,“這些年,你到底在做什么春秋大夢?”
“不是我在做春秋大夢,而是菲菲你根本就不了解白家,不了解七門!”白子末的眼神變得陰狠起來,“如果沒有爺爺,你以為姓白的一族能延續(xù)至今?你以為七門能成為今天的七門?菲菲,你曲解了爺爺?shù)囊黄嘈?!?br/>
“他的一片苦心,就是用天下無辜之人的性命,來堆砌起七門的明天,是嗎?”我質(zhì)問道,“到底是苦心,還是貪心,恐怕只有他心里最明白吧?”
“你不懂,菲菲,你什么都不懂?!卑鬃幽┣榫w有些激動,“爺爺?shù)囊黄嘈?,終有一天會昭告于世,到時候汗顏的會是你們。”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白子末已經(jīng)完全被洗腦了,如果一個人真正品德高尚,以一門興盛為己任,那么,他絕對不屑于用那些下三濫的害人手法來成就偉業(yè)。
真正不懂、看不透的,是他白子末罷了。
白子末癡了一般的盯著靈珠,眼神里面那股占有欲讓我心驚,我伸手想要護住靈珠,白子末已經(jīng)伸手過去,嘴里喃喃道:“這靈珠極其寶貴,菲菲你沒有能力護它周全,我先幫你保管著吧。”
“白子末你去死!”我抬腳便朝著他襠口踹去,他下身微微一側,手上已經(jīng)覆上了靈珠,用力抓去。
就在他抓住靈珠的那一刻,腳下猛地一個晃動,像是地震了一般,岔路口兩邊的幾棵樹木在搖晃,樹身在不斷的拔高,那情景特別恐怖。
就連白子末都愣住了,抓著我警惕的看向四周,袖口間幾十只小紙人朝著聳動的樹木圍過去,緊緊地貼上那些樹木。
可就在同一時間,右側地面忽然裂開一個大口子,一條黑色的尾巴出其不意的砸向白子末的后背。
白子末已經(jīng)感應到了危機的靠近,想要抓著我避開的時候,我渾身力道往下沉,努力的將他拖住。
黑尾最終擊中白子末的右肩,白子末一聲悶哼松開了我,他的右肩之上,粘稠的液體滲透進皮膚,肉眼可見速度的鼓起一片紅腫,而那黑尾已經(jīng)縮回地里。
隨即,另一邊土地被破開,同樣的黑尾以相同的招式再次襲擊白子末的后背,白子末全部精力都在身上的紅腫處,一個不查,再次被擊中。
那粘液糊了白子末一身,他本身就愛干凈,有微微的潔癖,再加上這些粘液所到之處,又紅又癢,苦不堪言。
我冷眼看著這一切,心里冷笑,白子末終究只是白子末,如果背后沒有白家莊園做后盾,在一眾修煉者中,他的這點功底,到底登不得大雅之堂,比起他父親白硯安來,差了十萬八千里。
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以前的我,怎么就覺得白子末如謫仙一般,無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