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臉驚恐,雙手幾乎忍不住顫抖。
“砰…”。
手中的匕首,不經(jīng)意間脫離了手掌,落在在了鋪滿青石磚的地面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眼前的女鬼,卻似乎看穿了我內(nèi)心的恐懼。
仍然不依不饒,變本加厲般的向我迎面走來,緩慢的腳步每一下,都牽動著我的心顫抖。
“別過來,別過來?!?br/>
我瞪大著眼睛,如同看見了世間最恐懼的東西。
兩只腳不停的向后退縮,雙手則輪番揮舞,就連腿肚子也在打轉(zhuǎn)。
“再過來,tm的誰都別想活?!?br/>
我激動得語無倫次,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此刻心里別無其他,只想快點遠離這個地方,哪怕是一分一秒。
“咯咯咯…咯咯咯?!?br/>
陰森恐怖的笑聲,回蕩在空曠的石臺上,如同一顆石子丟入水面,在黑暗中蕩起漣漪。
我甚至忘記了,眼前這個家伙壓根就不是一個“人”,而是回蕩在這里幾十年的冤魂。
“冤魂”又怎么可能怕死,更不會被我的狠話嚇唬住。
但此時,我已經(jīng)如同即將崩潰心理防線的小白鼠,孤獨的待在牢籠等著被實驗。
心中只顧的想要逃離這里,這種感覺比瀕臨死亡更加令人恐懼。
“別過來,別過來了…”
我雙手抱住頭,汗水順著額頭流淌下來染濕了大片衣衫。
腳步不由自主的一點點向后退縮。
“砰?!?br/>
一聲輕微的碰撞聲,讓我瞬間驚醒,只覺得自己的腳跟,突然撞到了什么東西。
霎那間,腦子里的思緒萬千,一股冰涼刺骨的寒意,順著脊背貫徹全身。
“壞了?!?br/>
我下意識的輕聲一句,但此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腳下的著力點讓我失去了平衡,近乎一百多斤的身體,瞬間向后栽倒。
這一倒不要緊,更要命的是。
身后正是當(dāng)初把我嚇得幾番死去活來的神秘祭祀人。
他正端坐在石凳上,黃銅面具閃爍著奇異的花紋,在昏暗的光線下透發(fā)著陣陣詭異妖邪。
“噗通?!?br/>
我?guī)缀跏菐еで谋砬?,摔倒進了他的懷里,心想著“這次恐怕是真的要玩完了”。
印象里,對他幾乎是一種禁忌的存在。
碰不得,更摸不得。
但如今我卻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上,亦還能焉有命在?
不過當(dāng)下一秒,后腦勺碰到冰涼刺骨的面具時,整顆懸浮著的心逐漸安靜下來。
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那就琢磨著怎么研究對策吧。
我猛然轉(zhuǎn)身,幾乎是在他懷里打了個滾,看著眼窩里空蕩蕩的黑暗,心中突然帶著一絲寂寥和好奇。
“既然橫豎都是死,為啥不在臨死前看看他的真面目,等到了黃泉界,也算是對兄弟們有個交代?!?br/>
我苦笑一聲,卻全然忘了身后的巨大危機。
雙手顫抖的撐開了,神秘祭祀人頭頂垂落下的兩條紅色符條。
鼻息間,卻已經(jīng)嗅覺到了死亡的味道,正與我越來越近。
“啊啊…。”
我猙獰著猛然發(fā)力,瞬間將他臉上戴著的黃銅面具掀開了下來。
隨即呆愣在原地,只覺得頭皮發(fā)麻如同炸裂一樣。
昏暗的光線下,曾經(jīng)讓我?guī)锥群ε碌奖罎⒌纳衩厝?,卻如同泄了氣的皮球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