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拳,內心卻不禁忐忑不安,透過通訊器發(fā)出的昏暗光線下。
兩個大男人緊靠在長滿青苔的陰暗石壁,懷揣著各自“心中鬼事”。
突然間。
他對著黑暗嘆了口氣,臉上的眉毛上下跳動眼睛都快瞇成縫,自言自語的說道:“我本就是一個黃土埋半截的人,死不足惜?!?br/>
“只可惜了你,三娘?!?br/>
“和我糾纏了半輩子,卻還沒得個名分,我吳老狗對不住你啊。”
他說罷眼淚就順著面頰,嘩嘩往下掉。
我在一旁看著,心中卻沒有絲毫的波動,只覺得他口中的“三娘”無非是相好的姘頭。
在這絕境之中感觸而發(fā),倒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他越哭越激動,聲音中幾乎帶著哽咽,卻不禁讓我有些心煩。
望著眼前黑漆漆的黑暗,以及還未探索到的領域。
我不知道在這幽冥之地究竟存有多少枉死的冤魂,不過可以知曉的是。
過不了多久,就會添加兩位新成員和它們作伴了。
我扭頭不去看他,目光卻在下意識間掃向了他腰間的半截白袍子。
手中的通訊器發(fā)出微暗的光亮,順著目光照亮。
霎那間我愣在原地心中不由一緊,那白袍下的腰間卻隱約可見一件黑漆漆的物件,上面拴著白布條,分明像是一個槍把子。
我臉色鐵青,頓時間連大氣也不敢喘。
仔細回想起來遇到他以后的種種經歷,一幕幕在腦海里翻轉而過。
這一刻,我恨不得猛然拍動大腿,在心里怒罵一聲。
“tm的,被這老家伙給騙了。”
這家伙至始至終都是在演戲,直到現如今步入絕境才露出馬腳來。
“什么狗屁初犯盜墓賊,哪有盜墓賊見到當兵的臉不紅氣不喘,才一口一個軍爺套著近乎?!?br/>
更何況他腰間別著的槍把子,一看就不是善茬。
現如今,我真的是已經悔之晚矣。
一想到當初為什么沒有狠心把他扔在上面石臺,任由女鬼蹂躪就不禁覺得火大。
只覺得胸口被緊緊窩住了一團火,既不敢發(fā)泄,又不肯咽下去。
我握緊雙拳,雙目對著眼前的黑暗幾乎快要瞪出火來,這一刻多想對著他抽抽巴巴老臉狠狠來上幾拳。
但心中幾番衡量,最終還是咽下了這口氣。
畢竟現在要是翻臉,吃虧的可是我們兩個人,他盡管看起來身體瘦弱。
但隱約插在腰間的老式剎殼槍,絕對不會讓我占到便宜。
與其魚死網破,倒不如先讓自己靜下心來,找到活路才是真正的辦法。
我用眼睛里的余光打探著他的臉,干干巴巴的緊湊的褶皺在一起,哪里像是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分明是一個年近花甲的老頭子。
可看他頭頂的黑發(fā)根根豎立,透發(fā)著蒼勁有力的活力與朝氣,心中不由覺得有些好氣。
他像是觀察到了我的眼神,不經意間轉過頭來面對著我,剛想開口卻又似乎欲言又止。
我生怕露出馬腳,隨即冷哼一聲,將早已繃直幾乎僵硬的雙腿漸漸屈膝在黑暗中。
倚靠著身后的懸崖石壁,來自右小腿上的舊傷再次發(fā)作。
鮮血順著腳踝流淌在樹干上,已然透發(fā)出黑紅色,這是即將化膿的預兆。
再不處理傷口,恐怕連這條腿都要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