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寢宮,徐逸盤腿坐在案桌前。
桌上已經(jīng)堆疊了厚厚的資料和文件,都是需要徐逸親自過目定奪的。
偌大一個南疆,百萬戰(zhàn)士,吃穿住用、軍械配備、軍餉銀錢的發(fā)放等,事無巨細(xì),繁雜萬分。
閻亡已經(jīng)幫徐逸處理了很多,否則能把徐逸給埋了。
徐逸要做的事情其實(shí)也簡單,同意執(zhí)行的,簽個字,再蓋個章。
有待商議的,先放一邊。
不同意的,直接打回。
軍務(wù)處三百多文官,都是徐逸的左膀右臂。
夜深,寂靜。
紅葉跪坐在徐逸身旁,輕輕研磨,看徐逸線條明朗的側(cè)臉,抿了抿嘴唇:“我王,您真放權(quán)給魏武卒?他要是胡亂作為怎么辦?”
“這你就不懂了,本王這招叫以退為進(jìn)?!?br/> 徐逸一邊審閱文件資料,一邊扔出去或者簽字,道:“國主的目的,依舊不是想奪權(quán),他需要我鎮(zhèn)守南疆,除非蒼茫滅亡?!?br/> “那國主讓魏武卒來干什么?”
“掣肘?!?br/> 徐逸道:“南疆上下一心,鐵板一塊,國主會心慌,這是權(quán)謀?!?br/> “紅葉不懂權(quán)謀,只知道國主這么做很過分?!奔t葉撇嘴道。
徐逸笑了笑:“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國主也累,一切所作所為,無非是要找個平衡點(diǎn),有掣肘,有平衡,天龍才安穩(wěn),從這一點(diǎn)上,我倒是覺得國主做得挺對,他并非是為了自己的皇位,而是天龍數(shù)十億百姓?!?br/> “您還幫國主說話吶?!奔t葉道。
“不是幫他說話,是看得清楚,本王也想糊涂,可惜,難得糊涂?!?br/> 紅葉噗嗤一聲笑:“我王才二十五歲,說的話像是五十二歲。”
徐逸笑著搖頭,道:“去把狼刀他們叫來?!?br/> “哪些?”
“你猜?”徐逸笑瞇瞇道。
紅葉吐了吐舌頭,快步跑了出去。
寢宮外狼刀、海東青、一塵、薛一針,四人靜默而立。
狼刀撓頭抓耳:“一塵,還得等多久???”
一塵看到紅葉開門出來,笑道:“這不就來了?”
紅葉看著五人,好奇問道:“閻亡和薛蒼呢?”
“接管補(bǔ)天關(guān)去了,薛蒼率一萬影刃軍先行,閻亡親率三萬朱雀軍跟上,補(bǔ)天關(guān)交接如果順利,半夜就回來,不順利,天亮前也能回來?!?br/> “蒼茫還敢耍詐,老子就砍了老皇帝的腦袋!”狼刀瞪眼道。
“就你會吹,走吧,我王叫你們進(jìn)去。”
一行五人,進(jìn)了徐逸寢宮。
“拜見我王。”幾人一起右手握拳抵在心臟處,恭敬說道。
徐逸放下狼毫筆,點(diǎn)了點(diǎn)頭:“知道我叫你們來做什么?”
“不知道。”狼刀立刻回答。
“不知道就閉嘴吧,話多。”
徐逸責(zé)備了一句,看向一塵。
“我王主動放權(quán)給魏武卒,但他根本無法號令南疆,可一旦他下令,我等必須遵從,否則就是抗命,以軍法處置?”
徐逸微微笑:“都坐?!?br/> 幾人沒客氣,各自拎著凳子坐下,看向徐逸。
“叫你們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有些話,我不能說,但你們能說,所以我要借你們的口,將本王想說的話,告訴所有將領(lǐng)。”
徐逸頓了頓,繼續(xù)道:“魏武卒此人能在爾虞我詐的京城之中,坐到紫禁軍中隸軍侯的位置,你們覺得他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