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贗品,怎么可能是贗品?江老,剛才您不是說這是真品嗎?”\r
汪懷遠難以置信,失聲喊道。\r
“剛才是我老眼昏花,不不,是我見識不夠,沒有看出來。經(jīng)過蘇大師這么一提醒,我才發(fā)現(xiàn)了異常之處。”\r
江元白很是敬佩的望了蘇銘一眼,隨后指著這幅畫,對汪懷遠說道:“你看前半幅和后半幅,這線條和用墨是不是有細微的差別?”\r
汪懷遠皺著眉頭,趴在上面看了半天,搖頭道:“并沒有什么差別?!盶r
“仔細看,不要心浮氣躁,全神貫注,沉浸其中。后半幅這位仿造者水平很高,幾乎和董源一模一樣,達到了以假亂真的目的。”江元白緩緩道。\r
汪懷遠目光閃爍了幾下,隨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仔細的朝著畫作看去。\r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過去了,他終于是發(fā)現(xiàn)這兩半幅畫的問題,某些細微之處的處理,確實有著些許的差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r
刷的一下,汪懷遠的臉色就變得慘白,腦門上冒出冷汗。\r
他也是研究書畫的,自然明白這意味著什么。如果真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這些細微之處,根本不會有任何的差別。\r
“再仔細看這幅畫的中間——”\r
江元白找來一個放大鏡,一邊看一邊說道:“這中間有著一道很淺很淡的拼接印痕,被造假者用米糊和紙漿巧妙的掩蓋住了,如果放在火上烤一下,就會更加清晰?!盶r
說著,他又找來打火機,用火焰烤了片刻,那道印痕頓時清晰可見。\r
看到這里,不只是汪懷遠,就連韓耀文和張大也都看出來了,這幅畫是贗品,被人拼接而成。\r
不由得,他們的視線落在了蘇銘身上,充滿了震驚。\r
連江老都沒有看出來,那蘇銘又是如何看出來的?\r
難道,在字畫鑒賞這方面,蘇銘比江老還要厲害?\r
“江老,你剛才不是說,前半幅是出自董源之手。這幅畫起碼一半是真的,也不能說是贗品!”汪懷遠據(jù)理力爭,仍是不肯接受這個事實。\r
江元白啞然失笑,蘇銘則是像看白癡一般看著汪懷遠。\r
就連韓耀文,也是目光古怪的說道:“老汪,古董但凡有一點造假,那就是贗品!更別說,這幅畫有一半都是假的。它不是贗品,是什么?”\r
汪懷遠臉色愈加蒼白,尷尬一笑,自己情急之下,說出這么沒有水平的話來,實在是有點丟人。\r
不過他仍是不肯放棄,道:“既然前半幅是真跡,那仿造者為何還要造假?”\r
“這一點你都想不到嘛?”\r
江元白無奈一嘆,道:“董源是五代時期的人,這么多年了,畫作難以保存。這幅畫肯定是殘缺了半張,價值大減。但人心貪婪,它的主人就找人造假,又作了半幅畫跟前半幅拼接了起來,目的就是為了蒙騙一些不識貨之人,騙錢騙財啊?!盶r
“這不,汪先生你不就上當(dāng)了,認定這幅畫是出自董源之手,是真跡。當(dāng)初你買這幅畫的時候,沒少花錢吧?”\r
聞言,汪懷遠老臉通紅,何止是沒少花錢,當(dāng)時為了買這幅畫,他傾家蕩產(chǎn),甚至還借了不少錢。\r
“哼!”\r
韓耀文的臉色也不好看,皺眉道:“老汪,你目光短淺,差點把我給坑慘了!”\r
之前他拿個贗品去參加比賽,已經(jīng)被人笑掉了大牙,成為了業(yè)界的笑柄。\r
如果這次再拿一個贗品,那丟臉豈不是丟到了姥姥家。\r
不由得,他心中對蘇銘充滿了濃濃的感激,還有一絲愧疚。\r
這次多虧了蘇銘啊,如果不是他,自己這張老臉可就丟盡了。\r
“蘇大師,請受我一拜!”\r
韓耀文上前,對著蘇銘深深一躬,“如果不是您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這幅畫是贗品,我就重蹈覆轍了!”\r
“呵呵,這幅畫造假水平很高,韓老你拿著去參加比賽,說不定別人也認不出來,弄不好一舉奪魁?!碧K銘微笑著說道。\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