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遠郊的塞迪卡教堂,亂成了一鍋粥。
“打人了,綁架了,快打911……”來塞迪卡教堂禱告的,都是附近的居民,老實巴交的普通人,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一時之間,全都慌了神。
等劉信從外面再次進來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視之如惡魔。
“惡魔,你不要靠近我們,這里是教堂,是光明綻放的地方,你要是對我們動手,主不會……”又一位話沒有說完,就被劉信打暈了。
劉信又就近逮了兩個人,直接送了出去。
如此進進出出好幾趟,教堂里的人終于乖了。剩下的幾個人,發(fā)現(xiàn)劉信的目的好像只是把他們弄出去,登時狀起膽子,主動往外走。
劉信對于他們識相的表現(xiàn),十分滿意。將他們紛紛趕到離教堂五十米開外的地方,才安心下來,露出了放松的笑。
救人并不是義務(wù),可是此事因自己而起,要是因為自己連累十幾個普通人喪命,劉信自己都過不去心里這道坎。現(xiàn)在能把大伙兒都弄出來,他也就感到放心了。
“是不是都出來了?”劉信叫道。
“沒有,還有一個年輕人,他在告解室?!逼虑椴凰烊嗽福瑥亩虝夯杳灾斜痪刃训纳窀?,給了否定的答案,“昨天有個衣著破爛的小子,來教堂搶錢。我看他好幾天沒吃飯了,就請他一起吃飯,然后還收留了他。他很感動,也很自責,從夜里開始一直呆在告解室,向主懺悔自己的過錯?,F(xiàn)在他還在里面?!?br/>
“該死!”劉信不知道索普蘭安排引爆炸彈的人,什么時候會行動,也許是十分鐘,也許就是下一秒。
但是人命要緊,還是一個知錯能改的年輕人……劉信想到這里,咬咬牙,重新往教堂跑去。
“這人到底是誰啊?”劉信離開之后,被拎出來驚魂未定的眾人,紛紛問神父。
神父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他說的英語,我大部分聽不懂,只知道他好像是說,教堂里有炸彈,然后讓我們快逃。”
“怎么可能!這人是個瘋子吧。塞迪卡教堂這么多年了,從來沒有出過事,怎么會有炸彈。我看這人一定是瘋了?!?br/>
“沒錯,我真后悔沒有呆在家里,圣誕節(jié)來教堂禱告,居然都能遇到瘋子。上帝保佑,別在讓我看見他了……”
劉信回到了教堂,開始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找。
他看不懂墻上印的字,所以不知道那間是告解室,又不知道告解室里的人叫什么名字。只能一邊發(fā)出噪音,一邊一間間找,希望能用最快的速度,把人救出去。
終于,在最角落的一間昏暗的小屋子里,見到了一個穿著嘻哈服飾的青年。
這告解室可真夠壓抑的,在這種地方,不由得會生出心虛感,不想懺悔也會不自禁懺悔的吧。
“年輕人,我是來救你出去的,跟我走吧?!眲⑿诺氖?,拍上了青年的肩,在危機時刻,他的英文水平還是過關(guān)的。
就在同一時刻,青年緩緩抬起了頭,轉(zhuǎn)過來,和劉信四目相對。他……竟然在笑!
那笑容,鬼魅而深邃,讓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我不走,我要留在這兒,永遠永遠。你既然來了,就陪著我一起吧?!?br/>
“什么意思?”劉信忽然之間意識到,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還能有什么意思,我就是在這兒等你的人啊。我等你一個晚上了,家族總算把你引誘過來了。我們一起死吧,索普蘭家族……萬歲!”青年在袖口里的手,發(fā)生了劇烈的抖動。
伴隨著一聲警報,劉信的耳畔,驟然響起了巨大的轟鳴!
在年輕人喊出索普蘭家族的時候,劉信就意識到,自己上當了。原來索普蘭家族安排的不是外圍引爆,而是人肉引爆,為的就是可以確定,在自己身在教堂的時候,精準地讓炸藥爆炸。
這個年輕人,昨天來到教堂,就是為了埋炸藥和今天引爆做準備的。也不知道是死士,還是被索普蘭家族許以重大的好處,居然愿意用自己的生命為索普蘭家族付出。
換句話說,索普蘭家族為了5000萬,竟然不惜犧牲一個家族成員,以及十幾個無辜平民。在他們眼里,人命賤到如此程度,其心狠手辣程度,簡直讓人嘆為觀止!
“你們真的以為,這樣就可以傷到我了?索普蘭家族,你們也太天真了?!?br/>
劉信確定一切之后,在爆炸的一瞬間,石魚化身附體,雖然還是人形,但整個人都化成了一條遠古不滅的石魚。
炸彈將年輕人撕得粉碎,然而爆破帶來的沖擊波沖到劉信身上時,卻仿佛沖上了一層無形的壁障,連劉信的一根汗毛,都沒能弄得動。
劉信帶著自信的笑,從教堂的后門沖出。
石魚化身,可是能夠擋住強如沙大膽,強如回一道人那樣高手的攻擊的。那些頂尖高手的攻擊,威力可比炸彈大。他們都奈何不了自己,更何況區(qū)區(qū)一個黑道家族能擁有的炸彈?唯一遺憾的,就是衣服在火海中化成了灰燼,不得不從后門出去,先找身衣服穿。
教堂五十米開外,那群還在說說鬧鬧批判劉信的普通人,在見到教堂閃起火光的時候,全都嚇傻在了當場。
過了很久,才緩緩清醒:“那個年輕人他……他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