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長風(fēng)聞言,“此番又是何故,邪修作祟?”
“大抵如此?!甭橐吕险咭凰尖?,便覺不好,“僅憑這簫聲如何能操控我等,怕是在驛站便被什么東西迷惑了?!?br/> 其他人自然也想到了,朝那留下的倆司巡府修士道:“我們還在這里等什么,還不快回驛站將幫兇捉拿!”
“不可,”兩人眉間有忌憚,“現(xiàn)在事情還不明朗,你們切莫魯莽,在此等魯深執(zhí)事回來。”
這實(shí)在不像司巡府的作風(fēng),除非...這次遇到的對手連他們也難以對付。
麻衣老者上前道:“我乃山石道人,見過兩位?!?br/> 原本神色緊繃的兩名修士臉色稍霽,隱隱竟露出尊敬的神色,“竟是前輩,我等失禮了?!?br/> 兩人行抱拳禮,“在下張虎?!?br/> “在下趙龍?!?br/> 麻衣老者擺擺手,“你們出現(xiàn)在這里恐怕也不是湊巧,可容我問問捉我們的到底是何人,有什么目的?”
旁人幫襯道:“我們平白遭遇此事,合該知道前因后果?!?br/> “倒不是不可言?!睆埢⒊烈髦螅褂行┠?難堪,“這一年來,時(shí)時(shí)有修士失蹤,我們追查良久,并無線索,直到今晚偶然借宿驛站...此等擄人手法,連我們也中招了。”
司巡府的臉都快丟沒了,他們?nèi)绾尾幌胝业骄€索,卻不想是在這種情況下找到線索,也難怪那魯深執(zhí)事憤憤直接帶人去捉拿,連行事章程都不定一個(gè)。
正當(dāng)眾人心驚時(shí),簫聲陡轉(zhuǎn),尖利地刺入人腦袋。
“不好,恐怕是他們遇到幕后人了!”
“我的腦袋,不行,我不能待在這里!”
司巡府沒想到簫聲有那么厲害,“快撤,先撤出山林!”
“驛站有異,暫且不可回去?!鄙绞廊吮鹋?,拉著少年,快速提醒。
“往那邊走,那邊過去就是小寒鎮(zhèn)了?!?br/> 一眾人披荊斬棘地往前跑,衣服都被霜露浸透了,然而沖出山林的那刻,全都愣怔了,黑暗中驛站的輪廓模糊而真切地佇立著。
這份模糊和真切看在他們眼里,就是十足十的詭異。
“怎么可能,我們明明是往小寒鎮(zhèn)方向跑的,怎么會(huì)回到驛站!”
鬼打墻?
陣法?
這次可真是碰到棘手人物了。
湛長風(fēng)也覺不可思議,卻不是因?yàn)榛氐襟A站這件事,而是因?yàn)樗麄兎置骶褪浅A站跑的,怎么會(huì)說這一路是去小寒鎮(zhèn)的。
追蹤被簫聲迷惑的眾人時(shí),她已然將這一路的細(xì)節(jié)都記熟了,萬不可能出錯(cuò)。
到底是她的錯(cuò),還是他們的錯(cuò)。
湛長風(fēng)后退了一步,腳腕劇痛,低頭一看竟是一只腐爛的手緊緊抓著她的腳裸。
她抬腳將腐手碾碎,卻有更多的手從土里鉆出來,或白骨或連經(jīng)帶皮或枯爪。
“這是什么東西,哼,妖邪也來逞兇!”一人掏出符箓,烈火席卷。
這一焚燒沒將它焚燒干凈,倒像是春風(fēng)將枯草都吹醒了,一具具腐尸破土而出,向眾人抓來。
“??!”
法修到先天才能修習(xí)法術(shù),在場的除了山石道人.倆司巡府.還有一冷眉女子,俱都是后天練氣,空有氣沒有力,哪里抵抗得了,還不如后天武者呢。
可惜先天暫且自顧不暇,沒空救人,一時(shí)二刻,慘叫連連而起。
湛長風(fēng)揮劍劈開一具腐尸,更有源源不斷的尸體冒出來,驛站方圓百里儼然就是埋骨場。
她六識外放,從這一草一木,一風(fēng)一回流中搜過,她與眾人的偏知,仿佛讓她找到了起皺的一角,每搜過一寸,角被撕下一分,她驟然大喝:“虛實(shí)破妄,真也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