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樓分三堂六院,頗有皇宮內(nèi)廷后宮的風(fēng)范,雖然占地面積、實際用料和底蘊差了很多,但讓人一進來還是感覺眼前一亮的。
沒幾個人進過后宮。
這里面的隱晦其實也算說明了,便是誰若進來,待遇就和皇帝一般,這種噱頭自然引來了不少的忠實客人和慕名而來的外鄉(xiāng)貴戚。
三堂六院里面的第一堂便是前杏堂,就是第一座可以被坊市里看到的那五層高樓。
一落五層排云頂,各有雀鷹蹲梢頭。
光是看屋檐便知道這里非同一般,每一層上面雕琢的鳥雀栩栩如生,共三百七十只,便有三百七十個樣貌,各不相同。
再來便是琉璃畫棟七彩紋金窗,這種窗戶從外面看盡顯奢華,但若是坐在屋內(nèi),陽光灑下,屋里面不亮不安,如彩虹羅輝,掛在床榻上男女身前,意境非凡。
一層是大廳和戲臺,中層鏤空,直通天頂。
轉(zhuǎn)花樓旁懸梯上二樓,則是雅座。三層、四層五層均是有隔間有臥房。
趴在欄桿上即可看到下方盛大的場景。
此時別看是上午,但杏花樓破天荒的開門了,按照平日里的習(xí)慣,可都是下午才開門。
不必多說,半個京城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今日那艷壓過杏花樓三年萬金不出閣玉堂春,盛世一笑退匈奴扶姬的陳萱兒就要到杏花樓了。
鄭年趴在二樓的欄桿上,嗑著瓜子向下看去。
他和王大彪身著官服,再加上前幾日小香兒慘死,便沒有當(dāng)值的姑娘敢上來搭茬,二人也就樂得清閑。
“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事兒?這陳萱兒的名頭如此之大?”鄭年問道。
“這個事兒吧,其實我……”王大彪還沒說完話,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他。
“這事兒說來話長了。”
鄭年扭頭,哪兒是別人,正是秦風(fēng)!
只見秦風(fēng)藍衣束身,有板有眼,頭戴錦瑟花翎,左耳一處晶瑩鐵墜,本可以有模有樣的,但是原本束身掖入腰帶的官服衣擺卻飛在外面,放在鄭年的時代就三個字。
街溜子。
秦風(fēng)一躍到了欄桿上,單足頂住懸梁,從鄭年手中抓過半把瓜子,“鄭大捕頭,又見面了。”
“見過秦頭兒。”王大彪哈哈一笑。
“我正要找你算賬,你自己送上門來了?!编嵞隁獠淮蛞惶巵?。
“哈哈哈,你找我算什么賬?我的刀借你這么久,你都不說聲謝謝?!鼻仫L(fēng)一副打死不認賬的模樣,笑嘻嘻伸出手。
“誰要借你的刀。”鄭年直接卸下佩刀交給了秦風(fēng)。
秦風(fēng)拍了拍自己的寶貝,這才說道,“你知道陳萱兒的名頭響是因為誰么?”
鄭年憋眉,“陳大人?”
“陳個屁,是當(dāng)今圣上。”秦風(fēng)指了指頭上。
鄭年向上望去。
大周國君,周成帝。
二人同時會意,秦風(fēng)拍了拍鄭年的肩膀,做了一個收聲的動作,“喝酒吃肉。喂!那個,你別摸了,過來喝酒。”
王大彪趕忙離開兩個小姑娘,一瘸一拐走了過來,三人圍桌而坐。
“兩位頭,今兒個陳萱兒來,可是連廚子都驚動了!”王大彪嬉嬉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