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悠剛剛才站起身來,此時面色依然十分難看,她聽到拓跋陵的聲音,便登時向著拓跋陵看了過去,眼眶中漫上了一層霧氣,哽咽著說道:“陵哥哥,玲瓏死了?!?br/>
“黃玲瓏死了?”拓跋陵并不相信,這座山莊如果多了個鬼魂,他怎么會感覺不到呢?
張小悠看出了拓跋陵的懷疑,便又解釋道:“可是玲瓏的魂魄被一個法器束縛著,所以你感覺不到,現(xiàn)在雨然已經(jīng)把玲瓏的靈魂招了過來了……”張小悠的眼淚滾滾而下。
能夠束縛靈魂的法器?拓跋陵的腦袋里突然閃過了縛靈索的影子,他前兩天交給云兒護(hù)身用的縛靈索正有此效用……拓跋陵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他卻沒有深想。
“原來是你在招魂?!蓖匕狭赀@才注意到張小悠身后,正悠哉悠哉坐在椅子上的笙歌,拓跋陵出口斥道:“你可知道你這個招魂鈴給大家?guī)砹硕嗌偻纯啵闶呛尉有???br/>
笙歌不客氣地白了拓跋陵一眼,隨后反駁道:“我不過是受小悠之托罷了,再說玲瓏是我的朋友,我可見不得她不清不白的就失蹤了,啊,你們看……”笙歌的目光定在了拓跋陵的身后。
黃玲瓏的房間的門口。
一個鬼披散著頭發(fā),費力地向房間內(nèi)爬了來,她經(jīng)過的地方,拖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玲瓏——”張小悠花容失色,尖叫出聲:“是你嗎玲瓏?”她迅速到了那女鬼的前邊,將那女鬼扶了起來,撥開被血染得如剛剛洗過似的頭發(fā),露出了一張已經(jīng)看不出原來模樣的臉。
張小悠拼命地擦著那個女鬼臉上的血,手下的卻是一張不滿溝壑的臉,那一張臉被刀劃得不成樣子,血就像張小悠眼中的淚一樣,怎么擦也擦不凈,張小悠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
那鬼渾身滴著血,雖然被張小悠扶了起來,卻仿佛沒有骨頭一般,整個身體靠在張小悠的身上,聽著張小悠的哭聲,那鬼也“嗚嗚啊啊”的咿呀著,卻說不出話來。
正是黃玲瓏。
按說她已經(jīng)變成鬼了,無論死前遭到了什么樣的對待,她都可以恢復(fù)正常的行動能力,看來她是還沒有接受自己的新身體和新身份,也可能被折磨的太狠失了神智。
笙歌思索了一下,拿出了個凈化圣水,對著黃玲瓏的臉上潑了過去。這凈化圣水能令惡鬼短暫恢復(fù)神智。同時也能令鬼元氣大傷。不過這就不是笙歌關(guān)心的事情了。
一時間,黃玲瓏就如被硫酸潑了臉一般發(fā)出了能穿破人耳膜的尖叫聲。正扶著黃玲瓏的張小悠,似乎看到了黃玲瓏的臉上冒出幾縷煙來。
笙歌被吵得捂住了耳朵,秀氣的小臉皺成了一團(tuán),手指動了又動,強(qiáng)忍住自己拿出個法器把黃玲瓏打的魂飛魄散的沖動。
過了半晌,黃玲瓏的尖叫聲終于小了起來,她這下才感覺到,自己似乎恢復(fù)了些力氣,嗓子也不在尖疼沙啞,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眼前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漸漸清晰,是哭的像個淚人兒似的張小悠。
“小,悠?!秉S玲瓏一字一頓地說道。
“玲瓏,你這是怎么了?”張小悠見黃玲瓏終于好了些,抱著黃玲瓏又哭又笑,連忙問道。
“周詩詩,是周詩詩那個女人,害得我……”黃玲瓏說著話的同時,口中還不斷地在流著血,導(dǎo)致她有些口齒不清,面目也是異常猙獰。她的怨氣太重了。
“你不要亂說!”可是還未等黃玲瓏說完,拓跋陵就冷喝著打斷了她的話,黃玲瓏怨毒的目光瞪向了拓跋陵:“就是周詩詩,你還以為周詩詩那個女人很單純善良小白兔嗎?我告訴你,拓跋陵,你被她騙了!你被她騙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黃玲瓏尖聲嘶吼道,聲音如同指甲摩擦玻璃一般銳利刺耳。一時間,巨大的怨氣沖的拓跋陵都向后退了一步。
一時間,黃玲瓏的嘶吼,張小悠的哭聲,拓跋陵的冷喝,整個屋子亂成一團(tuán)。
笙歌見黃玲瓏根本抓不住重點,便打斷了他們的爭吵,揚聲說道:“你們先別吵了!玲瓏,你的尸體在哪里?還有,為什么你的魂魄需要我的法器強(qiáng)制喚出?”
黃玲瓏聽了笙歌的話,愣了愣,才一字一句的緩緩說道:“因為,因為周詩詩,用一個金絲繩把我綁住了,那個,叫,叫什么……”
“縛靈索。”拓跋陵沉聲接到,他的心沉進(jìn)了谷底。剛剛一直在為周詩詩辯解的他,此刻猶如被兜頭扣了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