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毓晚覺得自己心上人的權(quán)威受到了挑釁,應(yīng)該有人為他扳回場子。
只是她人年輕,并未聽說過謝家老四在多年前是怎么在唇槍舌戰(zhàn)中吊打京城少年組的,此時初生牛犢不怕虎,便開口道,“您說這只是郡主一時興之所致,可是也太危險了!要是不小心傷到了王爺怎么辦,他跟郡主可是還有婚約呢!”
墨王扶額,他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了,這個時候,老老實實的裝自己不存在不就好了嗎,出來干什么,無異于是將把柄興高采烈的遞到敵人手里啊!
謝寧不由得有些同情墨王,搖搖頭,慢悠悠的道,“不知說話的這位姑娘芳名為何?殿下您精心調(diào)教的下人可真是不錯呢,這主子們說話,她竟然也敢插一腳,真是……哎呀,我怎么覺得你跟候毓晚候大小姐這么像?。坎豢赡懿豢赡?,候小姐怎么會私會有婚約在身的墨王呢,實在是不可能啊不可能,哦,對了,姑娘,你還沒有說你芳名為何家住何方呢。”
這一連串的話說出來,直把候毓晚定位在了墨王帶出來的丫鬟這個身份上面,那私會二字一出,隨便是哪個未出閣的女孩兒都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自然不敢再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眼見屋子里頭的人都盯著他,候毓晚這才知道大事不妙,在場的這些人哪個不知道她到底是誰,只是她一承認(rèn)便有了與人私會的罪名,哪里還敢承認(rèn)。
“本……奴婢名為綰兒?!焙蜇雇砥炔坏靡褜W(xué)著平日里丫鬟的模樣歪歪扭扭的行了一禮“今日特地陪王爺出來散散心,剛剛多有得罪還請勿怪?!?br/>
“嗤哈哈哈哈哈哈哈……”笙歌覺得暢快極了,忍不住笑起來,覺得自己做壁上觀的決定真真兒是沒錯,見屋子里的人都轉(zhuǎn)過頭來,連忙擦了笑出來的眼淚,“沒事沒事,你們繼續(xù)繼續(xù),我再笑一會兒……”
看著欺負(fù)自家侄女兒人的人如此模樣,謝寧心下舒暢,面色都好了不少,就連那些圍在外頭鬧事兒的人在他眼里都順眼得多,“好說好說。不過你這丫鬟也實在是太不會照顧人了,這桌子碎了就需要重新?lián)Q啊,雖然下面有人在鬧事小二顧及不到,侍衛(wèi)也沒有在身邊,但是作為一個丫鬟也是可以做這些事兒的,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
笙歌覺得自家這個四叔當(dāng)真是折騰人的一把好手,看那候毓晚,險些都快哭出來了,自小嬌身慣養(yǎng)的小姐,怎么會做得如此粗活,偏偏有苦說不出,這個樣子當(dāng)真是解氣極了。
“好了?!蹦踔酪窃龠@樣下去,恐怕不用謝府做什么,這候毓晚的父親都會對于自己有所意見,“謝四爺,你們就說到底是來干嘛的就好了,何必在旁邊折騰一個女孩子?”
謝寧還是笑咪咪的,只是眸子里卻泛起猶如刀劍一般的寒利之色,“這也簡單,墨王殿下,雖然不知道是為了什么,但是呢,謝某人不過是喜歡銀錢,于是就與朋友做了點小本生意,還請殿下高抬貴手,讓底下人消停些如何?”
墨王神色一凜,原本以為不過是幫那個郡主鳴不平,卻不想原來是在這里等著他呢,“謝四爺,你到底在說什么?我可聽不懂。這下面的人鬧事兒,不是因為望仙樓自己出了事兒嗎,怎么謝四爺找不到人了,就往本王頭上扣?”
謝寧微微一笑,“墨王殿下應(yīng)該知道我不是無的放矢的性子,既然找過來了說明肯定有足夠讓人信服的證據(jù),如今私下里說來不過是為了彼此臉上都好看一點罷了,若是皇上知道了,恐怕就不太好弄了吧?”
墨王一窒,果然,謝家的人都不能夠小看,這個謝寧早些年就搬到了江南那邊去養(yǎng)病,原本還以為他就是個軟柿子,卻不想,謝家人骨子里都是倔脾氣。
又轉(zhuǎn)頭看到在一旁看著好戲只差好茶瓜子兒的笙歌,好像又看到了那個跟在自己身后在自己欺負(fù)人時吶喊助威的小娃娃,只是時過境遷,已經(jīng)物是人非事事休。
“好,謝家四爺果然不同凡響。”墨王低低的一笑,將頭腦中某些畫面驅(qū)趕出去,“今日是本王做的不厚道,在望仙樓,損失了多少銀兩本王自會賠償,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本王就先回府了?!?br/>
謝寧笑瞇了眼睛,心里頭不知又在打什么算盤,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那草民就恭送墨王殿下,稍后賬單就送到王府,真是太感謝墨王殿下了,幫草民解決了無中生有的麻煩。”
墨王聽了這話,又仔仔細(xì)細(xì)的觀察了謝寧的神色,見他不似作偽,還是真心想要替自己保管秘密,面上的笑這才溫和起來,“好,既然如此那就麻煩謝四爺了。”
目送著墨王離開,謝寧這才捂著嘴不停的咳嗽起來,方才他只是裝成那個模樣罷了,謝清安趕忙幫他拍背,就連笙歌也在一旁略顯緊張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