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曼哈頓,唐人街。
“打擾一下,請問老板在嗎?”
克里斯汀推開了李記古董店的大門。剛看到店里的情況,女孩就失望了。店里賣的都是一些中式的大擺件,瓷器、刀劍之類的。
“李老板今天出去談生意了,我在看店?!?br/>
韓離暫停了正在播放的《英雄本色》,打開了店里的頂燈。這部電影是大頭熊給他推薦的。
他7月份好像一直很忙,似乎是在忙著健身?少了大頭熊老師的教導(dǎo),韓離花在星際上的時間少了很多,轉(zhuǎn)而開始培養(yǎng)一些其他愛好消磨時光,比如看電影。
韓離打量著進(jìn)店的顧客,有些意外。黑色長發(fā)垂在年輕女孩的肩上,像是柔順的柳條。她看起來20歲左右,身材不高,有一雙淺藍(lán)色的漂亮眼睛。
古董店里倒是很少能看到這種類型的顧客。
店員的聲音十分柔和,帶著悠悠的空靈感,克里斯汀有些放松了下來。
“可以幫我看看這件東西嗎,可能是四十多年前的,現(xiàn)在放不出聲音了。”
韓離這才看到女孩手中小心地捧著一個圓形鐵盒子??死锼雇〈蜷_蓋子,從中取出一個八音盒。
作為一個年齡挺大的八音盒來說,它的保存狀態(tài)很好,看得出它的主人很珍惜這件東西。
銀色的鋼琴作為八音盒的基底,琴身上站著一個身材瘦弱的歌女。歌女微微低著頭,雙手緊緊握著話筒,顯得有些拘謹(jǐn)。
因?yàn)闅v時太久的緣故,八音盒表面的銀漆已經(jīng)磨損了大半,歌女的面容已經(jīng)無法看清。
“呃,小姐,我們店里不收這么新的東西的?!?br/>
但李老板做舊的除外。韓離暗暗腹誹道。
“我叫克里斯汀?!迸⒗砹艘幌骂^發(fā),有些不好意思?!拔蚁雴栆幌拢@個八音盒有沒有修復(fù)的可能。
打擾店里生意了,真是抱歉。我是在另一家店里聽說的,李記古董店的老板很擅長修復(fù)各種古董。當(dāng)然這個也算不上是古董......”
“應(yīng)該可以修的,拿給我看看吧?!表n離接過了八音盒。
克里斯汀有些不放心。李雷李老板是唐人街挺有名的古董商,但這個店員真的看起來很普通。他的面容太年輕了,女孩甚至在懷疑他成年沒有。
韓離穿了一件星際爭霸的文化衫,衣服正面印了他最喜歡的神族單位,光明圣堂武士。大頭熊總是玩蟲族,而他更喜歡神族的機(jī)械感。
男孩取出一套拆解工具,一張絲綢方巾,一盒顏色與八音盒顏色相似的雜亂零件。韓離輕撫在八音盒的表面,他的雙手如同蘊(yùn)含著魔力。
他的動作并沒有特別快,但八音盒在幾十秒鐘內(nèi)就被拆解為了大小錯落、順序分明的零件,那些有些銹蝕的零件也絲毫無損。
這個外表柔弱的少年,當(dāng)他的雙手接觸金屬時,那雙漆黑的瞳孔沉靜如海。八音盒在他手中回歸為四散的零件,整個過程竟然散發(fā)著驚人的美感。
韓離掃視了一下八音盒內(nèi)部的狀態(tài),心里就有了底。雖然不明白原因,但所有金屬都是他天生的朋友。
他在盒子里翻找零件,最合適的零件就自然落入韓離的手中。拿起絲綢方巾,韓離簡單擦拭著八音盒的部件,無論是破舊的,銹蝕的,還是嶄新的替換零件。
克里斯汀難以理解眼前的景象。明明他好像沒做什么,潤滑油都沒使用,但那些金屬的樣子完全與之前不同了。它們反射著淡淡的光澤,散發(fā)著奇異的新生感。
韓離組裝八音盒時慢了很多。他的手指纖長而穩(wěn)定,態(tài)度鄭重地逐次將部件歸于原位,如同一場嚴(yán)肅的儀式。
克里斯汀這時才注意到筆記本電腦上正在播放的電影。
“《英雄本色》?”她說的是標(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