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如若真的有罪,再審一次,他的罪名也不會被洗清,下場依舊是斬首示眾!
/陸晨一臉篤定地道:“所以,重開公堂最多不過是浪費一時人力罷了,但他若是被冤枉的,重審此案卻能為朝廷挽回一個好官,而一個好官,則可以造福一方十?dāng)?shù)萬百姓!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胡巖掃了陸晨一眼,輕哼一聲,道:
/“在下方才已經(jīng)說了,如今朝官缺口甚巨,朝中人力嚴重不足,容不得一絲浪費!更何況此案鐵證如山,那夏言絕對是個勾結(jié)妖后黨羽、貪贓枉法的敗類,怎能將寶貴的人力浪費在這種敗類身上?”
/“更何況,那夏言只是你陸給事眼中的好官罷了,除了你以外,根本無人懷疑此案是否有貓膩。”
/聽到這話,陸晨頓時一臉不滿。
/“胡郎中的意思,是說我在胡攪蠻纏?”
/“那是陸給事你自己說的,在下可沒這么說過!
/胡巖輕撫山羊須,淡然道:“在下只是覺得,今后如果人人都如陸給事這般,僅僅因為個人獨斷,就貿(mào)然重審已有定論的鐵案,如此草率行事,蔑視成法,將來的后來者有樣學(xué)樣,用這種借口為死刑犯拖延時間延續(xù)生機,朝廷怕是要完全亂套啊!
/聽到胡巖這么說,陸晨頓時心神一跳。
/機會來了!
/沒有絲毫猶豫,他趕忙對胡巖拱了拱手,鄭重道:“胡郎中放心,在下并非無理取鬧之人,夏言一案,既然是在下提出的重審,那在下自然要為此事負責(zé)!
/說著,他環(huán)視四周,而后一臉堅決地對女帝說道:
/“陛下,臣愿為夏言作保,如若微臣識人不明,夏言果真罪大惡極,微臣愿自請革職,以儆效尤!”
/聞言,胡巖還未開口,錢益謙和鄭忠等人卻是陡然眼前一亮。
/自請革職...
/也就是說,只要這件鐵案沒有變故,這個禍害就得自覺滾出朝堂?
/還有這種好事?!
/而見陸晨居然以自己的官身和前程為夏言作保,女帝原本古波不興的眼眸終于出現(xiàn)一絲波動。
/“陸愛卿莫要沖動!
/她朝陸晨擺了擺手。
/“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沒必要為此做到這種地步,無論此案結(jié)果如何,陸愛卿你都是朕寄予厚望的無上國士,自請革職之類的話,就莫要再說了,畢竟……”
/說到這里,她莫名停頓了一下,而后稍微猶豫了片刻,才緩緩說出那讓陸晨差點沒當(dāng)場圓寂的話語:“不管怎么樣,你都是朕最信重的人!
/聞言,一些朝臣看向陸晨的目光頓時充滿了羨慕嫉妒恨。
/得主如此,夫復(fù)何求?
/然而作為當(dāng)事人的陸晨卻忍不住眼角狂抽。
/尼瑪!至于嗎?!
/你丫奪權(quán)成功,明明是滄溟圣王居功至偉,就算讓你以身相許都不為過,結(jié)果你只是封了一個【天柱國】就把人家丟到一邊,而老子除了說幾句漂亮話以外屁貢獻沒有,你卻把老子當(dāng)白月光一樣供起來?
/這tm合理嗎?!
/這不合理。±洗!
/滄溟圣王才是你的白月光,你丫對老子這么好,就不怕他心里有刺?
/別忘了滄溟圣王才是真正大功于朝的大功臣,而滄溟軍才是你最大的依仗!
/陸晨實在想不明白,女帝為毛對他比對滄溟圣王還好,又為毛一點兒也不怕滄溟圣王一個不爽直接反水。
/不過雖然想不明白,但他還是不得不裝出一副君臣相得的模樣。
/“臣何德何能,能得陛下如此信重?!”
/陸晨半跪在地上,強忍著心中的不爽,用盡全力表現(xiàn)出感動莫名的神色。
/“陛下對微臣恩重如山,微臣無以為報,只能殫精竭力,肝腦涂地…以報陛下恩德之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