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許愿期期艾艾,“這很奇怪啊。她們不是都是跳樓身亡的么!
陸明背靠墻上,整張臉便沒入陰影中,掏出銀色打火機(jī),輕輕點燃一支煙,“是啊。明明都決定去死了,何必還要再跳樓之前在割腕呢?”
“難道是怕跳樓死不了?”
許愿剛說完就看見陸明露出了看傻瓜的眼神,立刻閉上了嘴。
“不過,這本就是我們來這里的目的!标懨鳌斑恰钡匾宦暫仙辖饘俅蚧饳C(jī)。
許愿這才發(fā)現(xiàn)陸明手中的打火機(jī)很特別,“老大。你這個打火機(jī)……”
“嗯?”
許愿張了張嘴,沒有說下去——陸明這個打火機(jī)銀色金屬材質(zhì)、造型修長又雕有花紋,分明就是女式打火機(jī)。
不過說陸明女性化什么的……那可是禁忌。
她可不想自找不快。
“走吧。休息夠了!标懨饕娝徽f話,便率先向前走去,踏出陰影。
許愿連忙跟上。她看著健步如飛的陸明,心中不禁叫苦不迭。
老大這也太變態(tài)了。頂著耀眼的大太陽,都在花鳥市場逛了整整一圈了,居然一滴汗都沒留。
她可是都快要融化了。
……
……
“快融化了!
縮在店口屋檐下的葉洛擦了擦額頭的汗,抬起頭看著天上火紅的大太陽,內(nèi)心無比后悔今天跟著葉菲來了這里。
簡直是地獄好么?
擁擠得仿佛整個南城的人都到這里來度假了。
特別是小孩子,嘰里呱啦、大呼小叫,葉洛只覺得自己頭暈?zāi)X脹,仿佛來到了兒童樂園——只不過他是那個被玩的玩具。
大人還會讀懂氛圍,小孩子可不管什么社會基本法則,看見新奇的就要喊出來。在這個地方,新奇的玩意兒除了那些寵物,可不就是他這個輪椅人么?
所以說——
“所以說——我才說我討厭小孩子!薄f出這句話的并不是葉洛,而是從店里走出來的葉菲。
她笑著看著他,“阿洛。你的臭臉上可是明擺著寫著這句話!
葉洛不善地看著她,“那我的臉上有沒有寫著——‘我要回家’四個字?”
“我瞧瞧、我瞧瞧!彼奶鴾惤怂,彎下腰貼了上去。
人群中,兩人發(fā)絲交叉,呼吸可聞。少女明亮的瞳眸眨了眨,倒映著他冷漠的臉,露出燦爛的笑容,“沒有哦。我只看見了——‘陪著菲菲玩真愉快’這四個字。”
“那是八個字!比~洛面無表情地推開了那張姣好的臉,“還有。別湊這么近。好熱!
“嘻嘻!彼膊粣琅,繞到葉洛身后,推著他繼續(xù)向前走,“繼續(xù)出發(fā)!繼續(xù)出發(fā)!還有一大半沒有逛呢。”
“你到底要買什么?”被迫逛街的葉洛只能無奈地說道,“在這大夏天,在家里坐在沙發(fā)椅上、喝著汽水、吹著空調(diào),打開某寶網(wǎng)購,它不快樂么?”
“阿洛你的發(fā)言好像死宅哦!比~菲愉快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網(wǎng)購的快樂在于剁手?墒蔷下實體店的快樂在于運(yùn)動。”
“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精髓就是‘逛’啦。”葉菲笑著說道,“就是那種懷著某種期待的心,去挑選東西的快樂。最后買不買得到,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那請你自己獨享這份愉快。不要強(qiáng)迫死宅來感受現(xiàn)充的美好。”
“別這么說嘛。”少女俯下身子,下巴放在他的頭頂上,嘻嘻笑道,“跟大長腿美少女出來玩難道不快樂么?省的阿洛你整天窩在家里遲早發(fā)霉。”
發(fā)霉……這死丫頭說話還是這么損。
可葉洛也不是省油的燈,“別靠那么近。硌得疼!
“哈?”少女茫然地歪了歪頭。
“我說你的胸脯!比~洛默不作聲地給出了反擊,“硌得我有點疼。”
“唔!”葉菲登時如同胸口中箭,捂著心口說不出話,半天才緩過來,“不、不愧是阿洛。毒舌得爐火純青,殺人誅心不見血。”
“過獎。”
“不,不過我可不是會在意身材的那種膚淺女人。我作為田徑隊的隊長,只需要腿長就夠了。”她挺起胸口,義正言辭地說道,“胸脯大有什么用,喂孩子奶水充足么?”
“……”
葉洛清晰地感覺到,周圍人群原本嘈雜的聲音陡然一空,若有似無的視線紛紛投向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