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六點半。
葉洛在沙發(fā)上準時醒來,快速洗漱完畢后,他來到餐桌前,一邊喝著甜牛奶,一邊打開了手機的聊天軟件。
孤零零的好友列表中只有一則消息,消息里只有簡單的“哦”字,毫不掩飾信息發(fā)出人的冷漠。
葉洛也不失望,只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這時,心愿也正好伸著懶腰醒來。
她揉了揉眼睛,翻了個身,趴在沙發(fā)上,望著葉洛,迷迷糊糊道:“哥哥今天要出去么?”
“去見見昨晚遇見的那位初中生?!比~洛看向她,“心愿,你也跟我一起去吧?!?br/>
心愿點點頭。并沒有多問什么,對于哥哥的決定,她都是百分百支持。
迅速整理好自己因為睡覺而凌亂的頭發(fā),她飄飛到葉洛身旁,好奇地看向桌面上擺放著的電腦。屏幕上正用瀏覽器打開了地圖,并在上面用紅圈勾出了幾個標志。
“這些是?”
“我搜索到的有關(guān)于自殺事件的發(fā)生地。”就像是昨夜帶著心愿一同前往花鳥市場,葉洛這一次也沒有掩飾自己在做的事情。雖然這有可能會刺激到心愿,但他認為這是有必要的。相較于逃避,葉洛更傾向于正面應(yīng)對心理創(chuàng)傷。
“這些紅圈都與藍鯨有關(guān)?”心愿也很自然地回應(yīng)道。
“不一定。心愿你昨天不是說過么——那些自殺少女都是因為完成了某個‘游戲’才會進入花鳥市場。”
看著女孩點頭,葉洛嘴唇微動,卻把下一句咽了下去——可是心愿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葉洛可是清楚地記得,在初次見面的時候,心愿就說過那些少女并未與她說過任何一句話。
葉洛不準備問,是因為他知道心愿不會對他隱瞞這些信息。她之所以沒有說,只會是因為記憶模糊了。再問也是無用。
他繼續(xù)說道:“我這里圈出來的自殺消息中,并沒有詳細說明自殺者的自殺原因,更沒有人提及所謂的‘游戲’?!?br/>
“是因為新聞沒有報道么?”女孩問。
“有可能。”葉洛眼簾微垂,“但是一個也沒有,這就很奇怪了。”
心愿迷惑了:“可是昨天晚上那三個人不是說他們在主持那個游戲嗎?”
……
……
心愿說的是昨夜葉洛在那名初中生女生離開后,從那三人中獲取到的消息。
審問那三名男人的經(jīng)歷不必多說。
葉洛有一套完善而熟練的審訊手段,自然可以讓他們將想說的、不想說的、記得的、不記得的,全部吐得干干凈凈。
在動手之前,為了避免那三人的凄慘樣子嚇到了心愿,葉洛還專門叮囑她不要出傘,閉上眼睛、堵住耳朵。不過女孩倒是拒絕了,只是說了一句——
“哥哥。再慘的畫面,我也看過了?!?br/>
葉洛一怔,隨后一笑。
也是。心愿可不是什么設(shè)定為“傻白甜”的萌物。經(jīng)歷了那些慘痛的回憶,一個人固然可以保持一顆純潔之心,但“對人生痛苦的抵抗能力”也必然會大幅上升。
而在心愿說出下一句話的時候,葉洛這個念頭就更加深刻了。
“而且審問的話,我也是可以幫上哥哥的忙的?!彼謇涞穆曇魪膫銉?nèi)傳入葉洛心中。
葉洛并未詢問心愿的方法是什么,只是擺手拒絕。他本能地不愿意過多暴露心愿的存在。
不過他倒是明確了一點——
“心愿,這么看來,你現(xiàn)在的屬性說不定已經(jīng)變成了‘白切黑’?!?br/>
“白切黑是什么?”小女孩茫然。
“白色的外殼,切開來,里面其實是黑色的。”葉洛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