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拉古,沃爾西尼遠郊的一座肉獸養(yǎng)殖場的廁所的地下室里,此刻卻燈火通明,
數(shù)十個寫著“養(yǎng)殖飼料”的袋子被堆在一旁,但是從袋子處的豁口里露出的金光可以看出,這袋子里裝的肯定不是飼料。
而是赤金。
泰拉大陸上,幾種最為通用的貨幣之一。
但是,大包大包的赤金就那么堆在一旁,房間里的兩位少女卻連理都沒理一下,兩個人站在房間里巨狼的身前,交流著。
“好吧,即使我相信了,這家伙是你的教父,可是,這一屋子的赤金你怎么解釋?”
拉普蘭德說著,指了指那頭巨大的,似乎正在睡眠的狼后,又攤了攤手。
"而且最關(guān)鍵的是,你是怎么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
看著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德克薩斯,拉普蘭德語氣有些驚嘆。
畢竟就算是用催化劑,也很難在幾個小時之內(nèi)就催化出這么大一個人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我的教父似乎給我開發(fā)了我的腦子。”
德克薩斯說著,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頭。
“我現(xiàn)在前所未有的好,甚至逐漸理解了一切,但是我能感覺到,這種狀態(tài)似乎在流逝,我不確定還能保持這種狀態(tài)多久,但是我能肯定,它肯定會有結(jié)束的時候。
我不確定蘇醒的我,還能不能有現(xiàn)在的記憶,所以我需要你幫忙?!?br/> 說著,德克薩斯靠在巨狼的胸前,那雙堆疊起來的狼爪上,并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來吧,躺下說,別怕,這里是我那個真正的爹留給我的成年禮,沒有別人知道?!?br/> 拉普蘭德見狀,也躺了下去,觸感雖然不是很軟,但是總比冰冷的地板要強。
“那你把我抓到這來,到底是想說什么,如果只是想敘舊,那我可以告訴你,不出多久,你就會被趕來的其他家族的人消滅。”
和德克薩斯一樣,雙手墊在腦袋后面,拉普蘭德也學(xué)著她望著天。
黎明已經(jīng)快到了,天邊逐漸呈現(xiàn)出藍黑鋼筆水一般焦灼的靛青色。
曾經(jīng),她們兩個在比劍過后,也曾這樣望著天空,久久不語,像是休息,也像是在交流。
“我想說的是,我或許有改變了現(xiàn)在的敘拉古的辦法,而且,這個辦法,需要你的幫忙。”
德克薩斯說著,閉上了眼睛。
“啊哈哈哈哈,德克薩斯,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一旁的拉普蘭德聽到了這句話,先是一愣,隨后笑了起來。
“你的家族剛剛在哥倫比亞宣布脫離獨立,就被屠殺的一干二凈,現(xiàn)在僅剩下你一個,現(xiàn)在的你卻在告訴我,你有改變敘拉古的辦法。”
拉普蘭德覺得有些可笑。
這個丫頭可能是瘋了,居然要改變這個敘拉古。
要不就是她瘋了,竟然出現(xiàn)了幻聽。
反正倆人得瘋一個。
再不然就是狗作者瘋了,想寫啥寫啥放飛自我。
“我不會和你爭辯,但是我要你相信我?!?br/> 德克薩斯說著,翻了個身,看著轉(zhuǎn)頭看著自己的拉普蘭德,瞇起眼睛。
“憑什么?”
拉普蘭德也低頭伏下身軀,單手撐住腦袋,兩人一左一右對視著。
灰白色的眼瞳和瑩綠色的眸子視線相交。
“就憑你和我一樣,厭惡這個敘拉古,厭惡這些所謂的家族和無謂的斗爭?!?br/> 德克薩斯笑瞇瞇的說。
“還有就是,我們是一樣的人?!?br/> 拉普蘭德看著德克薩斯的眼睛。
片刻后,她率先笑了起來。
有些神經(jīng)質(zhì)的笑聲從她的口中傳出。
“你果然瘋了。哈哈哈哈?!?br/> 隨后,她猛地撲上來,將德克薩斯按倒在原地。
德克薩斯并沒有掙扎,依然是笑瞇瞇的看著她。
“但是有趣的是,現(xiàn)在的我也瘋了。”
“所以,我打算聽聽你的計劃。”
德克薩斯微微擺頭。
“現(xiàn)在還不行,我能感覺到,我的力量正在褪去。所以,你拿好這個?!?br/> 德克薩斯說著,輕易掙脫了拉普蘭德的禁錮,伸手從一旁的衣兜里拿出一條治療針。
治療針里,是綠色泛著熒光的液體。
“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變成這樣的嗎,我就是被這玩意變成這樣的?!?br/> 說著,她把手里的治療針丟給拉普蘭德。
拉普蘭德接過來,在手里拋了拋,想都沒想,擼起袖子,就往自己的胳膊上扎去。
然而,她失敗了,治療針并沒有針頭。
“別想了,我知道你第一時間肯定會這么干,沒腦子,這條治療針,是給你幫我保管,交給未來的我的。”
德克薩斯看著拉普蘭德,嗤笑出聲。
“未來的你,什么意思?”
拉普蘭德也不生氣,收起治療針。
“難道你還能預(yù)知未來不成?這管東西就這么神奇?”
“不是預(yù)知,而是預(yù)判,很難跟你講,你先聽我說就行?!?br/> 德克薩斯重新靠在狼臂上。
“我大概不久后就會失去意識,我需要你幫我找一輛卡車,將我送離這里,送到龍門去,我會給你一個地點,那里是我的住所,你要將我和父親安全送到那里。”
“哦,為什么是龍門,你的老巢不是在哥倫比亞嗎?”
拉普蘭德伸手擺弄著自己的發(fā)絲。
“哥倫比亞現(xiàn)在也在清繳德克薩斯家族的勢力,如果我當初選擇留在哥倫比亞,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會被清繳,而且以你的性子,那個來清繳我的人,肯定是你?!?br/> 拉普蘭德笑了。
看人真準。
要是這件事真的如德克薩斯所說,那么自己也一定會去哥倫比亞和她對決的。
“但是,龍門是炎國的烏薩斯中間的平衡點,炎國和烏薩斯都是老牌帝國,敘拉古人的手再長,也不會伸到龍門去,前段時間,龍門對外宣傳自己開放,包容,和其他的炎國城市不同,這樣的地方,才是我最安全的藏身點。”
“而且,如果我想回到哥倫比亞,需要橫穿至少六十個移動城市,時間太長,夜長夢多,我們也沒時間去做這么多事。”
“我們短時間內(nèi)要辦的事太多了,沒時間浪費在路上,你也不需要親自送我去,找個人就可以。”
“這里到炎國,全程如果全速前進,大概需要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內(nèi),我需要你搭乘飛行器,去哥倫比亞,薩盧佐家族在這次清繳中是勝利者,你現(xiàn)在離開,不會有人阻攔你。”
“我們現(xiàn)在沒有辦法,推翻西西里夫人的統(tǒng)治,而且,現(xiàn)在推翻也不是最好的辦法,敘拉古的關(guān)系網(wǎng)早已盤根錯節(jié),即使現(xiàn)在推翻了西西里夫人,還會有其他人上位?!?br/> “敘拉古不是一天兩天可以改變的,我們需要力量?!?br/> 德克薩斯說著,指了指自己。
“在敘拉古本地發(fā)展既然不行,我們就回哥倫比亞,現(xiàn)在的哥倫比亞所有的商業(yè)都在飛速發(fā)展,它們目前的情況,超越衰落的維多利亞只是時間問題,我這些成年禮價值雖然不高,但是即使我拿走一部分,剩下的那些,換成龍門幣的話,最起碼也是夠第一筆投資資金的?!?br/> 說到這,德克薩斯感慨道。
“老頭子真的是沒少給我攢錢,可惜,他們沒有機會,將這些東西活著在我成年儀式的那一天交給我了?!?br/> 感慨完了,德克薩斯又補充道。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你要辦的了,哥倫比亞的換金場比較自由,他們不會管你的資金是哪來的,只要交夠了稅,就可以正常兌換成流通貨幣?!?br/> “所以,第一步,我需要你帶著它們變換成現(xiàn)金,然后到羅塞蒂家族,交給喬萬娜。喬萬娜.羅塞蒂。”
“哦,你的小情人?”
拉普蘭德挑了挑眉,她自然是認識喬萬娜的,她和德克薩斯小時候就認識,自然也和德克薩斯青梅竹馬的喬萬娜有過交流。
“這算安家費嗎?那我又是什么?被安排去給遺孀送遺產(chǎn)的傭人?”
德克薩斯沒辯駁,只是靜靜地敘述著。
“你可能不知道,喬萬娜她是出色的金融好手,雖然她從來沒表現(xiàn)過,但是我相信她,擁有打理好這筆錢的能力,我的家族覆滅,現(xiàn)在,她就是哥倫比亞新興家族的領(lǐng)頭人,所有德克薩斯家族的財產(chǎn)想必不用多久,就都會聚集在她們家族,確切的說,是她的名下。”
說到這,德克薩斯頓了一下,嘆了口氣,似乎是在嘲笑自己家族的愚蠢,又似乎是在嘲笑自己的可憐。
“但,以她的脾氣,她是不會用德克薩斯家族的這筆錢進行投資處理的,所以,你要以我的名義,讓她把我的這筆錢,投入萊茵生命,全部拿來購買股權(quán)?!?br/> 德克薩斯說著,目光中的綠色比剛來的時候,稍微有些黯淡。
“萊茵生命,那個那個...制藥公司?”
拉普蘭德眉頭一皺,萊茵生命的名字,她也知道,但是并不了解,只是知道這樣的一個公司而已,主業(yè)似乎是制藥,因為他們的止血藥劑效果很好,薩盧佐家族經(jīng)常大量采備。
畢竟黑幫嘛,互相之間的戰(zhàn)斗,都會造成流血傷亡,這是很正常的事。
聽到拉普蘭德的話,德克薩斯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