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暖從未想過,世界上居然有如此無奈之人!
別說官宦人家,哪怕是普通人家,都不會有夫家強(qiáng)扣媳婦嫁妝的事情發(fā)生,這關(guān)系到男人的臉面??!
但是顯然,顧老太太沒這個意識。
顧暖暖走了進(jìn)去,就看到顧老太太抱著自己的古董花瓶,臉上滿是怒氣,一雙細(xì)小的雙眼瞪著于鳳兒,聲音陡然提高:“怎么?這些不是她蘇敏蘭孝敬我的嗎?現(xiàn)在又想拿走?哪里有這樣做媳婦的?”
“她蘇敏蘭的嫁妝,既然進(jìn)來了咱們顧府,就是我們的!我用她一點銀子怎么了?現(xiàn)在還想讓我還回去?這是一個做媳婦兒的態(tài)度?”
“哼,休想讓我還回去!我房間里的東西,一個都不準(zhǔn)動!”
于鳳兒為難的看著顧老太太,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拿著帕子擦了擦眼角,似乎剛看到顧暖暖一般,欲言又止。
似乎是感覺到了什么,一個轉(zhuǎn)頭,就看到了站在原處的顧暖暖,瞬間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沖了過來,手指著顧暖暖的鼻子:“你這個不孝兒孫!”
顧暖暖眼眸冷了兩分,但是臉上卻依舊帶著笑容:“祖母這是怎么了?”
“哼,你別裝什么都不知道!你說,是不是你逼著鳳兒將你娘的嫁妝拿出來的?你小小年齡,就知道挑撥離間,這些東西與你何干?”
“我看你娘跟你外祖母鬧僵,就是因為你在里面說了什么,看著人小,卻如此歹毒!”
“老夫人,您別亂說,我們小姐不是這樣的人!”葡萄顯然沒想到顧老太太會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如此編排顧暖暖,當(dāng)下氣得不行,“我們小姐最是孝順!絕對不會挑撥離間!”
“啪!”
顧老太太直接一巴掌甩在了葡萄臉上,刻薄的生硬傳了出來:“主子說話,你這個做奴才的插什么嘴?”
“還真是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奴才!給我滾一邊去!”
顧老太太本就因為嫁妝的事情心情不好,如今葡萄撞了上去,又因為葡萄是顧暖暖的人,自然更加氣憤了。
這一巴掌,讓葡萄瞬間委屈不已,但是卻死咬著牙關(guān)不發(fā)出任何一點聲音。
“娘,您別生氣,暖暖還是個孩子,她什么都不懂。”
于鳳兒連忙走了過來,無奈的看著顧暖暖;“暖暖,趕緊給你祖母道歉?!?br/> 顧暖暖不慌不忙的將葡萄拉到自己身邊,看了一下葡萄臉上的紅印子,皺了皺眉頭。
“小姐,我沒事?!逼咸研睦镆怀?,總覺得自家小姐不對勁,連忙說道。
然而顧暖暖卻沒有聽她的,只是將葡萄拉到自己身后,抬頭看向顧老太太,唇邊的笑容愈發(fā)深了起來;“祖母,您若是不知,可以派人去打聽一下,咱們京城沒有哪家夫人克扣媳婦嫁妝的。”
“這些嫁妝,是我娘親的,以后就會是我的,如今咱們府中姨娘當(dāng)家,哪里有姨娘替當(dāng)家祖母掌管嫁妝的?”
“這件事就算不管鬧到哪里,暖暖都沒有錯,暖暖只是想拿回娘親的嫁妝而已?!?br/> 顧老太太聞言,瞬間一噎,她自然知道顧暖暖說得對,但是手中的錢被生生奪去,她怎么可能舍得!
當(dāng)下便說道:“咱們顧家可不是想要你娘的嫁妝,但是你娘現(xiàn)在身體不好,我作為她的婆母,替她管著又如何?”
“不勞祖母費心,外祖母給暖暖請了先生,如今開始管家,就先從娘親的嫁妝開始?!?br/> “暖暖已經(jīng)八歲,這個年齡的大家閨秀都開始學(xué)習(xí)管家,暖暖是丞相府的外孫女,自然不能落后,否則,就丟了丞相府的臉了!”
“外祖母雖然與娘親反目,但是對暖暖卻是極好?!?br/> 顧暖暖深深看了一眼顧老太太。
顧老太太本沒有將顧暖暖放在心上,如今對上顧暖暖冰冷的眼神,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被凍結(jié)住了。
一時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顧暖暖看向于鳳兒:“姨娘,時間不多了,我娘的嫁妝如何了?”
于鳳兒蠕動了幾下嘴唇,看向顧老太太;“娘,您看……”
“不準(zhǔn)動!誰都不準(zhǔn)動我的東西!”顧老太太臉色一黑,直接叫了起來,“方兒,給我攔住她們,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我房子里的東西!”
顧暖暖一笑,淡淡的說道:“祖母這是怎么了?我只是來拿母親的嫁妝,并非想要拿祖母的東西?!?br/> 顧老太太一愣,剛想說什么,就見于鳳兒連忙走了過去,在顧老太太耳邊耳語了幾句。
顧老太太臉色一變,抿了抿嘴唇,卻是不知道如何說得好。
見此,于鳳兒只能說道:“暖暖,你不知道,娘好歹是一家之主,自然房子里不能太過寒酸,這老爺?shù)馁旱撚邢蓿晕覀兙徒枇四隳锏募迠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