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無咎大馬金刀地往凳子上一坐,氣呼呼道,“你這老兒恁得小氣!某不過帶回軍營替你錘打幾年,又不是搶了不還你!再說你是醫(yī)我是武,本就相得益彰,有何不可!”
劉清遠哈哈大笑,“是無不可。不過這小子莫說是你,便是我也帶不走。不信你且去試,若他肯跟你走,老夫便將這徒兒分與你一半!”
孟無咎虎目圓睜,“此言當真?”
“當真!”劉清遠板上釘釘。
孟無咎茶杯一放,大踏步回道樹林中,拎了丁異道,“老子收你這個徒弟,十日后你與老子回營,老子把一身本事都傳授與你!”
丁異不驚不喜,只抬頭問了句,“營在,哪,哪里?半天,能跑,回,回家嗎?”
孟無咎粗重的眉毛擰起,“莫說半天,便是半月你也跑不回來,好男兒志在四方,還能天天回家不成!”
丁異沒有二話,“不去!”
孟無咎瞪大眼睛,“你再給老子說一遍!”
?。⒉蝗ィ。⒍‘愓f得斬釘截鐵。
孟無咎怒了,拎著丁異一頓狂搖,“你小子可知老子的槍法是什么?乃是集三國姜維、趙子龍、東漢姚期、西楚霸王、白馬銀槍高世季和隋唐羅成六家槍法于一身的**槍!心、氣、膽、手、步、眼合六為一的**槍!想跟老子學(xué)槍的幾十年來不下千人,老子能看上你,是你小子的福氣!”
不論他怎么講,丁異只兩個字,“不去!”
孟無咎氣得狠了,把丁異摔在地上一個人回屋吃酒。
第二日,孟無咎早起練槍。丁異又拎著根新木棍在旁邊學(xué),那根舊的被孟無咎生氣折斷了,這根新的更不成樣子,居然還帶了個九轉(zhuǎn)十八彎,孟無咎看了就來氣!
這小子不拜師就就光明正大地偷學(xué)藝,也不知這臉皮怎恁的厚!
他哪里知道丁異自小到大從沒人跟他講過道理,做事只憑自己的喜好。丁異機敏,他察覺出孟無咎對他沒有惡意,便放心大膽地跟著練。
如此又是十日,孟無咎騎馬離去時,扔了一本槍譜在劉清遠搗藥罐上,“算老子的醫(yī)藥費”
劉清遠捻須大笑,“老夫替我那不知好歹的徒兒謝過孟將軍?!?br/>
孟無咎心里堵得難受,打馬走了。
非常意外的,劉清遠居然發(fā)現(xiàn)丁異戀戀不舍地望著孟無咎的身影,半天不回神。他以為丁異想跟了孟無咎走,氣呼呼地道,“你若想,老夫便讓藥童帶了你跟去?!?br/>
藥童才不肯,縮回自己的石頭屋里不肯出來。
丁異搖頭,繼續(xù)種草。
劉清遠捻胡須,順著丁異的小腦瓜想了想,試探問道,“你莫不是看上他的馬了?”
丁異點頭。
劉清遠忽然爆笑,許久后他擦擦眼淚道,“你若能三日將一百零八個要害穴位記準,老夫便賞你一匹馬!”
丁異兩眼灼灼地點頭。
劉清遠又是一頓爆笑。
三日后,丁異騎著一匹小馬歡快地回村找云開。
云開驚奇地圍著小馬轉(zhuǎn)了好幾圈,“居然還有這么小的馬,正適合你騎呢!”
丁異跳下來,指了指馬背,“你,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