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晶瑩剔透入手微涼,云開一看便知這是上好的翡翠,“大師,使不得?!?br/>
丁異聞言也把掛珠遞回去。
“阿彌陀佛,這些都不及師傅的瑪瑙經(jīng)石珍貴,二位小施主切莫推辭。”懷讓微笑,“二位施主在尋何人?”
云開見主持態(tài)度堅決,便把佛珠收起來,丁異見了也把長長的掛珠塞進隨身的小袋子里拎著,寧適道見他待主持掛珠如此隨意,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不敢勞煩大師,我奶奶想必已經(jīng)在廟前等我們了,大師告辭。”云開帶著丁異走了。
懷讓大師見他二人走遠,抬聲道,“青宇?!?br/>
屋角轉(zhuǎn)出一個壯碩的武僧,“主持。”
“隨著二位小施主去,看他們可有為難之處?!睉炎尪诘?,“佛珠之事,切莫與他人提起?!?br/>
“是?!?br/>
青宇走后,懷讓平靜無波的目光看向?qū)庍m道。
寧適道心中一凜,正色道,“主持放心,在下定守口如瓶,免得給兩個孩子惹來禍端?!?br/>
懷讓這才微笑,“青陽人人皆知寧山長乃重諾的君子,如此貧僧便安心了?!?br/>
寧適道心中微微不悅,這意思是說,若有人知曉了,便是他傳的閑話?真是豈有此理!不過他還是笑著點頭,“這兩個孩子面相忠厚,皆是有福之人,大師不必掛懷?!?br/>
懷讓卻問道,“那小施主擋著眉目,寧施主如何知她面相忠厚?”
寧適道苦笑,“那小姑娘便是方才在放生池邊,驚得賤內(nèi)和小女落水之人?!?br/>
懷讓恍然,“尊夫人和令千金在寺中落水也有貧僧之過,寧施主在廟中若有不便,盡管來尋貧僧?!?br/>
寧適道趕忙道,“寧某確有一事請想大師幫忙?!?br/>
懷讓雙手合十,“方才若非寧施主,貧僧怕也難如此快地尋回經(jīng)石,施主請講?!?br/>
寧適道左右看看,才傾身低聲道,“賤內(nèi)和小女落水之事,惹起眾多口舌,是以寧否想請大師幫忙,全了寧家的臉面?!?br/>
懷讓靜靜聽著,并不搭話。
寧適道只得接著道,“今日是浴佛節(jié),若大師將浴佛水倒入放生池中,讓信眾入池沐浴,定能得佛祖庇佑吧?”
懷讓搖頭,“出家人不打誑語,不能!”
寧適道急切道,“可大師方才還說寧某于大師有尋石之情?!?br/>
這是攜恩求報了,堂堂青陽書院山長,被尊為天下讀書人之楷模的寧適道能做出如此舉動,讓懷讓大師深覺嘆息,“寧施主所求之事,有違我佛慈悲濟世之本,恕貧僧無能為力,阿彌陀佛——”
不過是說句話罷了,再說入放生池也不一定毫無益處,大師卻說得如此嚴重,寧適道頗為不解,也有些不悅。
懷讓見此,便直言道,“此時池水猶寒,廟中信眾不乏老弱婦孺,若她們都入放生池沐浴,豈能不染風寒?這些人中半數(shù)家在幾十里外,若是染病,如何醫(yī)治,何人侍疾?”
寧適道被問得一陣心虛,拱手道歉,“寧某急火迷心,還請大師原諒則個?”
“阿彌陀佛——”懷讓雙手合十高誦佛號,轉(zhuǎn)身而去,徒留寧適道在原地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