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口袋里不差錢,但錢也不能隨便花,岳勝想起自己還沒買房子,就沒去海山寺。
在周圍逛了一圈,發(fā)現(xiàn)有附近一間小廟不要錢,于是岳勝溜達進去了。
這座小廟叫多林寺,比起海山寺的人山人海,這里堪稱門可羅雀。
剛一進門,岳勝迎面就撞見一個和尚,大約四十多歲的樣子,雙眸微閉,法相莊嚴。
看起來,這和尚倒是很有范兒,只是看起來太胖了,大臉蛋子嘟嚕著,下巴都出雙層了。
“這位施主,你是來燒香嗎?”和尚看到岳勝,雙手合十,口誦佛號,說了一句:”莫待老時方學道,孤墳多是少年人?!?br/> 這句話太有深度了,岳勝本來是為了游玩,眼下聽到這話,覺得自己今天遇見了高僧,倒想要討教一下禪機了:”請問大師怎么稱呼?”
“貧道法號不信。”
“貧道?”岳勝愣住了:”這……好像是道士的自稱吧?”
“哦,這個嗎……”不信滿不在乎的笑了笑:”萬法歸一嗎!”
這話說的更有禪機了,岳勝心悅誠服的問:”你是這里的主持?”
“對啊?!辈恍劈c了點頭:”我可是得道高僧!”
這話說的就有點不對了,”得道”應該是別人的評價,總不能自己扣”高僧”的帽子。
不過,想起網(wǎng)上的二b寫手們一個個都是牛b哄哄,岳勝又覺得可能高人都是這樣:”請問‘得道’作何解?”
“能夠隔空取物、白日飛升、長生不老,能從丹田中祭出一把飛劍,取敵人首級于千里之外,無聲黑白……這些我當然是做不到的。”嘆了一口氣,高僧不著邊際的說了一句:”道可道,非常道?!?br/> 岳勝也不知道還能說什么,隨口應了一聲:”哦?!?br/> 高僧好像又要說話,卻突然雙腳弓字步邁開,左腿微微彎曲,右腿緊繃,胸膛高高挺起,抬頭悵然看著天空。
岳勝嚇了一跳:”高僧你這是要飛嗎?”
“不是?!备呱芸熘匦抡竞茫骸蔽抑皇欠帕藗€屁。”
“是嗎……辟谷沒辟干凈?”
不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這位施主,請廂房談話。”
進了廂房,也沒有人招待,好像整座小廟就只有不信一個人。
比起那個以”少”字開頭的知名寺廟的主持和尚,每次出行都是前呼后擁,經(jīng)常接受媒體采訪,這個多林寺實在可憐得很。
岳勝覺得,可能高人都這樣的,就比如少林寺那個武功最高的和尚,不是也以清潔工的面目示人嗎。
不信拿來一個大茶壺,開始燒水沏茶,間或瞥了一眼岳勝,試探著問:”施主眉宇有愁色,可是最近遇到煩心事?”
“確實遇到了一些事……”岳勝想起之前的遇襲,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又開始揣測起來,到底是什么人襲擊自己,自己作為一個屌絲保安遇到這樣的事,安知將來的路又會有多么的難走。
“有事就應該放下?!辈恍砰L呼了一口氣,在岳勝面前擺了一個杯子:”如果放不下,就是執(zhí)念,不破執(zhí)念,不能成佛。”
岳勝越發(fā)覺得這個不信是高僧了:”如何破執(zhí)念呢?”
“來……”不信把杯子交到岳勝的手里,然后開始往里面倒熱水,很快的,熱水溢了出來,岳勝被燙到了,急忙撒手扔掉杯子。
“無論恩怨情仇,都應該放下,放不下就是執(zhí)念,那么如何破執(zhí)念呢?”不信微閉雙眸,淡然說道:”你要是感到了痛,那么自然也就破了!”
“真是高僧呀!”岳勝用力點了點頭,隨后把一整壺熱水倒在了不信的腦袋上面。
半個小時后。
岳勝一臉無辜的道:”事情就是這樣的,警察同志,是他先用熱水燙我的……”
“你這混蛋!”不信腦袋上面纏著繃帶,破口大罵:”老子是教你禪機,你特么竟然敢用熱水潑我!”
“好了,都別吵了!”警察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呵斥道:”我當了十年警察了,第一次碰見這樣的事!”
“我可是得道高僧啊!”不信氣呼呼的道:”這臭小子如此不尊重珈藍,要是不給點顏色瞧瞧,豈不是讓人看扁了我佛門弟子!”
警察有點不樂意了:”喂,你一出家人,應該萬事皆空才對,怎么說話這么骯臟呢?”
“就是嘛?!绷硪粋€警察也勸道:”這年輕人用熱水潑你,就算做得不對,你至少也應該有菩薩的慈悲,不加以計較才對!”
“菩薩慈悲已經(jīng)沒用了,現(xiàn)在應該展示一下金剛怒目!”不信說著,脫掉了僧袍,露出一身白花花的脂肪。他用力一拍胸口,脂肪都顫顫巍巍的:”小子你今天別指望能走出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