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封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不是她清楚地看到了那個少年高傲的頭顱重重地點了兩下,將她暈暈沉沉的腦袋磕懵,她一定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你!要我收留你!千萬不要覺得我這個樣子就很無知,告訴你,我也是見過世面的。不說別的,就你這身衣衫,還有你頭上的這枚金簪,再加上你腰間這塊晶瑩剔透的玉佩,不說你是官宦之家的公子怎么也是富家門上的公子!哎!千萬不要告訴我你家道中落,就你這身上的物件兒,隨便一件兒都夠你吃上幾年的了!你這么一個大人物,叫我收留你!敢問閣下覺得合適嗎?”封遙跳起來把少年身上細(xì)數(shù)了個遍。
“看來姑娘還是喜歡以貌取人!還真不是一般的膚淺?!鄙倌昴樕巷@出鄙夷的神色,在封遙說話的當(dāng)兒,將那頭上的金簪,腰間的玉佩一一解下塞到了封遙的手里,“好了,按照你的說法,現(xiàn)在你是富家小姐了,敢問小姐,可不可以收留在下幾日呢?”
“不……你這人……怎么這么無賴?我……”封遙突然覺得自己已經(jīng)不能說話了,少年飄逸的頭發(fā)已經(jīng)垂落了半邊,封遙不得不承認(rèn),眼前這個漢子的確比她自己還要秀美!
“姑娘,請擦好你嘴邊的口水!”少年這么一提醒,封遙才覺得自己有些失態(tài),她尷尬地咳嗽了兩聲問道,
“喂!我說你這個人怎么這么怪?要求我收留你還一個勁兒的貶損我!是不是覺得自己長得還有幾分姿色就敢隨便指責(zé)別人!我告訴你,我蕭封遙……”
“原來你叫蕭封遙!”少年莞笑。
“???我……誰……”蕭封遙此刻恨不得給自己幾個耳光,而且是左右開弓的那種,明明自己應(yīng)該先把對方摸個清楚才對,還沒怎么著呢,自己卻先把大名給賣弄出去了!不過說就說吧,反正她蕭封遙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一個名字,誰還能真的在乎?
“怎么?蕭封遙怎么了?”封遙故作鎮(zhèn)定道。
“挺好!我沒說什么??!那敢問蕭小姐,能否收留在下呢?”少年臉上是略有呆板的嚴(yán)肅。
“收留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既然是要我收留,我怎么也得知道知道你的底細(xì)吧?否則一不留神我收留個江洋大盜,這可不是好玩兒的!”封遙掂量著手中的那枚簪子還有玉佩,還故意一副拿不穩(wěn)的樣子,險些將玉佩摔在地上,可暗中觀察這少年的神色,似乎她要摔下去的就是一塊兒爛泥巴,根本沒有引起他的任何波瀾。
“那小姐想知道些什么呢?”少年問。
“怎么你也得告訴我,你姓甚名誰?年方幾何?家住哪里?父母為誰?為何到了這般田地?”蕭封遙問完這些,心里竟有那么一絲絲得竊喜,恨不得連他得深沉八字一塊兒討來。
“就這么多?”少年皺了一下眉頭。
“就這么多?怎么?難道還覺得我問得不夠仔細(xì)?不過我知道也就這么多了?還能問什么呢?總不能問他祖上都有誰?祖墳埋在哪里吧?”想到這,封遙點了點頭,“就先問這么多,以后我想起來了再問?!?br/> 少年清了清嗓子道,“我叫藍(lán)祎……”
“藍(lán)一……你父母起名字是不是也太簡單了點兒!就一個一就把你給打發(fā)了?是不是你還有兄弟姐妹什么的叫藍(lán)二,藍(lán)三???”少年剛說出自己的名字,封遙就已經(jīng)笑得前仰后合了,她不是那么沒有規(guī)矩的人,只是想報一下剛才被嘲笑的恥辱,所以才做作地夸張了好笑的樣子。
可是少年沒有一點兒炯色,他看著封遙,像是在看一個古老的物種,直到把封遙看得有些發(fā)毛停止了笑聲才幽幽道,“祎隋的祎,形容事物美好而珍貴。此名是家父所起,雖然家父不是什么狀元榜眼,不過不知道探花是否入得了姑娘的法眼?”少年平淡一語冰封了封遙得意的神情,她干咳了兩聲以掩飾尷尬問道,“那你家住哪里?被何人所追?為何到了這般田地?我事先聲明,雖然你這張臉長得很有誘惑性,我也是一個好善樂施之徒,可什么市井流氓,盜賊匪患之流我可一概不收?!狈膺b道。
“放心,我沒那么齷齪,既不是盜也不是賊,相反,正如你看到的,我的確是一名富家公子,開封的藍(lán)府就是我的本家,追我的也不是什么官府之人,他們是府上的家丁?!彼{(lán)祎侃侃而談,聽得封遙是目瞪口呆。
“你……一個公子……被你家的家丁所追?你還跑得這么狼狽?你覺得我長得有這么容易上當(dāng)嗎?”封遙鼻孔發(fā)出了一陣鄙夷的哼聲。
“你好不好騙我不知道,不過我說得可都是實話。至于說他們追我,我也是有難言之隱的?!彼{(lán)祎此時才現(xiàn)出了少有的難色,封遙不知道為什么又有了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她忽地一拍巴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