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宗主?!?br/>
沐晚桐的到來并沒有給沈欲帶來太多的驚喜。
她甚至隱隱覺得,這個女子突然來到魔域,一定是別有企圖,不是僅僅為了做生意這么簡單。
至于是什么,沈欲當(dāng)然不清楚,或許是歸屬了魔域的那件至寶?
現(xiàn)在從白蓮宗到歡喜宗,不過是為了之后的目的打一個掩護?
她只是簡單的想了這些便抬起頭來。
“沐姑娘,久聞大名。”
沈欲沒有起身,而是伸手道。
“沐姑娘請坐?!?br/>
“多謝?!?br/>
言言站在了靠近門口的位置,而沐晚桐則是坐在了不遠處的椅子上。
言言覺得有些奇怪,低聲在沐晚桐后邊說,“感覺好過分啊……這么多人坐在那邊,都是正對著主人您,被她們看著……我都有些不自在了?!?br/>
沐晚桐微笑著,輕聲道,“很正常,對于我這個不速之客,而且經(jīng)常和人宗道門做生意,提防一點沒什么。這就是下馬威了,你別看就行?!?br/>
“好叭,主人您小心?!?br/>
“放心。”
言言其實并不擔(dān)心自家主人的安危,畢竟在她看來,這些年來遇到了這么多危險,這么多的試探,只要自家主人出手,就沒有不能解決的,一個小小的歡喜宗加在一起恐怕都不是自家主人的對手。
“沐姑娘遠道而來,可惜歡喜宗地方小,資源少。沒有什么好招待的,就在這里談話了,不介意吧?”
沈欲開口道,她的眸子看著對方的面具,不知道是面具的緣故還是本身這個女子的氣質(zhì),給她一種全方面捉摸不透的感覺。
沐晚桐輕聲道,“沒有什么關(guān)系,生意就是生意,生意之外的事情是如何,我都不關(guān)心。”
“是么?那就好。”
沈欲淺笑了一下,“那么沐姑娘說說看,想要與本尊談什么生意吧。”
會議的內(nèi)容很正常。
全都關(guān)乎于資源的交換,沈欲的確訝異,對方一出手就是自己需要的東西。
極炎靈果。
這是一種算是比較珍貴的材料,至少價值是突出的。
而且很契合歡喜宗的功法,包括自己在內(nèi),也是需要數(shù)量極多的極炎靈果。
對方的出手也十分的闊綽,帶來的數(shù)目超過以往的任何,而她需要的也只是紫砂木那么簡單。
用自己所富余的,換取自己所需求的,這無疑就是最合適的買賣。
所以沈欲即使心中還在提防,但是席間的談話已經(jīng)是柔和了不少。
到最后拍板也是異常的順利,對方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痛快。
但是也讓沈欲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似乎這場交易……并不是對方最關(guān)注的。
否則,就不會顯得這么順利的推動下去,自己提出的偶爾附加條件都一一應(yīng)允,這場交易看起來更像是拜碼頭的一塊敲門磚,并非核心。
之后也很快證明了自己的想法。
結(jié)束了交易的談判之后,沐晚桐站起身來道。
“對了,有件小事我希望和沈宗主好好談?wù)??!?br/>
“什么小事?”
“在這里……恐怕有點不合適?!?br/>
沈欲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她想和自己單獨對話。
“可以?!?br/>
短暫的考慮之后沈欲給出了回應(yīng),畢竟如果她想殺自己,而且有能力殺自己的話,就犯不著這些交易的鋪墊了,畢竟在傳聞中,這個女子的實力深不可測,可是還沒有聽說過她在交易的時候破壞交易動手殺人的事跡。
“這里有點太壓抑了,換個地方吧?!?br/>
“那就去本尊的房間吧?!?br/>
“可以?!?br/>
沈欲帶著沐晚桐與言言來到了自己的樓閣內(nèi)。
沐晚桐則是在進門前對自己身后的言言道,“你去馬車上拿點東西過來?!?br/>
“是?!?br/>
沈欲則是看著進入房間的沐晚桐。
“什么東西還要特地去拿?”
面具后的臉龐笑了一下。
“沒什么,給沈宗主的見面禮而已。”
“見面禮不應(yīng)該在第一面的時候給?”
“當(dāng)然也要看條件,比如沈宗主給不給我這個單獨聊天的機會?!?br/>
“……”
沈欲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她看清楚了對方的眼睛。
一雙極為動人,但是卻仿佛密布哀傷的眼眸。
門關(guān)上了。
言言跑去了馬車。
與此同時,一個悠閑的身影,格外顯得與眾不同。
誰都是行色匆匆,或者是三五成群有說有笑。
只有他一個人平靜的從這些人身邊略過。
仿佛在這個地方,乃至整個世間漫無目的的行走,只是為了浪費。
他走到了山門門口,聽到了馬兒的長嘶。
他偏過頭去,是一匹高大而威風(fēng)的白馬,品相很好看。
大概是那種誰都不會拒絕,誰看了都想騎著它行走江湖的程度。
他只是多看了一眼,就從馬車?yán)镢@出來了一個顯得嬌小玲瓏的身影。
捧著盒子的少女,正好對上了許念的眼神。
少女似乎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從他的面前走過。
“看什么看……”
還嘟囔了一句。
許念好笑的看著對方的背影逐漸的遠去,不是歡喜宗的人,因為一點印象都沒有。
少年轉(zhuǎn)而看向門口不遠處的幾位師姐。
“有人來了么?”
女子嬌聲笑道,“是呀,來了一位大人物呢?!?br/>
“哦……”
“沐姑娘聽說過沒?”
“聽說過一點點。”
“要不要師姐好好跟你講講呀?”
“哦,那就不要了,我還有事。”
“嗯?許師弟要出門?”
許念點點頭,走出了門口。
“去山下一趟,很快就回。”
“誒?一個人去多無聊呀,要不要師姐陪陪你?”
“不用了,萬一門口出了什么事情,師姐不好交代,我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任?!?br/>
于是女子躍躍欲試的步伐停下來了,畢竟真出了什么問題,守門的自己肯定是會被那些老女人追責(zé)的。
許念一個人走出了山門。
這種事情經(jīng)常碰到,這就是為什么許念不愿意和宗門內(nèi)的大多數(shù)做朋友的原因了。
男孩子一個人太危險了呀。
他下了山道,然后來到了凌波湖畔,這個地方前兩天才來過,所以不會陌生。
他也不是有什么目的,只是單純的坐在那棵樹下,靜靜的看著湖面。
最近心情有些不平靜,他想一個人陪陪這顆年代久遠的老樹。
如果心情不錯,再陪一陪這漫天的星辰。
——
“這是……窺天金丹?”
饒是沈欲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也沒有想到這個女子的見面禮如此的貴重。
窺天金丹,顧名思義,就是從逆命境到窺天境突破的時候,品相最好的一種輔助丹藥,出自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