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宗派出五個宗門,強者無數(shù)?,F(xiàn)在得到的消息是,窺天境在二十人數(shù)左右,而踏虛境起碼有五個以上?!?br/> “道門派出四個宗門卻全是精銳,窺天境二三十,踏虛境有七八人。”
“窺天境之下的逆命境甚至龍象境就是數(shù)不勝數(shù)了,而踏虛境與窺天境一定會作為主將級別的人物出戰(zhàn)。現(xiàn)在都盤踞在龍頭城對面。就在這幾天,估計他們的人手就會分派下去?!?br/> “……請問,仙帝和人皇……有么?”
這句話是現(xiàn)場為數(shù)不多的踏虛境強者巍天宗宗主孟沉星問出來的。
他保持了三四十歲左右的面目,但是真實年齡已經(jīng)不好推測。
黑袍緩緩道,“這些不是你們該關(guān)心的,知道也只是為你們的恐懼提供借口而已。放心好了,這樣的強者也不用你們?nèi)Ω?,你們的任?wù)是在龍頭城周邊,至寶不一定降落在龍頭城,周邊的地區(qū)一個都不要放棄。上面的人會根據(jù)對方的部署來判斷你們的任務(wù)。這幾天隨叫隨到,隨時保持警惕,不要睡覺,不準喝酒?!?br/> 當黑袍的話語說完。
那股沉默的幾乎讓人窒息的威壓才消失。
人群中的沈欲很清楚,這是為了讓他們對這件事情保持十二分的狀態(tài)來警惕。
讓這群人不要做其他的思考。
也不要有什么自己的心思。
“沈欲?!?br/> 當沈欲走出府邸,有人叫住了自己,她轉(zhuǎn)過頭就看到了陳荒來到了自己的身邊。
“陳宗主?!?br/> “邊走邊聊?!?br/> 陳荒如此說道。
沈欲點點頭,兩人走在顯得格外肅穆的龍頭城之中,已經(jīng)看不到閑逛的人員了,皆是行色匆匆,提著兵刃。
“沈宗主對這次的事情如何想。”
“沒有什么想法,那位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br/> “呵呵,我說的是,你是抱著怎樣的心態(tài)來到龍頭城的?!?br/> 天氣是陰的,仿佛這幾天隨時都要下雨。
這樣的感覺很不好,讓沈欲想起了不久前的那段時間,來自江燎原的壓力,那段天氣……也是如此的陰沉。
“沒有什么心態(tài),盡人事?!?br/> 沈欲如此說道。
陳荒看了沈欲一眼,“他說讓我們死在這里,你就真的想要死在這里?”
各懷鬼胎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沈欲顯得十分的坦誠。
“無所謂,死在哪里其實都無所謂?!?br/> 陳荒笑了笑,“死在哪里,死在什么事情上,死在什么時候當然有著不同的意義。拿到了至寶也不會給你,但是卻要為他們而死,你真的覺得這樣很好?”
沈欲搖搖頭,“我只是懶得去費心的應(yīng)付了。如果我的命就是死在這里,那就如此吧,何況在這里我也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但是如果真的沒有按他們說的去做,事情結(jié)束后會遭遇什么你也很清楚?!?br/> 陳荒揚起頭看著天際。
“人啊,總要為自己找點退路。”
“有可能所謂的退路才是死路?!?br/> 陳荒笑了笑,“看來你決定是向死而生了……不過,如果你真的死了,那想必十分可惜。還是不要放棄吧?!?br/> 沈欲沒有回答。
她想起了一個少年,想起了他的虛無度日,想起了他無所謂的態(tài)度。
是否和自己來到了這里的心情是一樣呢?
陳荒停下腳步來,看了一眼沈欲。
“就算要死,也別死在這里,沒有意義。不到最后別放棄,就算是到了最后……也可以祈求一下神明嘛,如果真是無路可退的話?!?br/> 陳荒走遠了,沈欲在原地停留。
她也看著天,什么都沒有,一如既往陰沉。
“神仙哪里會管這種事?!?br/> 她笑了笑,重新冷著臉,獨自前行。
而這天深夜,在自己到來龍頭城的第一天。
深夜的號角陡然響徹整座城池,外頭是轟隆隆的聲響,宛如天雷驚動。
而陡然睜開眼眸的沈欲聽到了外頭清晰的渾厚話語。
“敵人來襲!”
——
許念不會下棋,也沒有學過。
他對這種頗為費腦,并且需要謀算極深的事情不是很敢興趣。
有的時候動腦比動身體還要累,顯然不是他喜歡的。
他看著棋盒里的黑白棋,沒有什么特別的,要說唯一特別的大概就是顯得十分干凈,不像是撿的。
至于那個自稱吳貫的講故事的男人到底是從什么地方弄來的,他也不感興趣,總不至于有人因為這盒棋子來找自己的麻煩吧?
放著吧,萬一以后自己有興趣呢。
許念放下了棋盒。
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吳貫嘴里的那個,最神秘的女子。
戴著白狐面具的女子……
這點讓他有些在意,自己剛不久前制作了一個玄狐臉的面具,結(jié)果很早前就有人帶著白狐面具行走江湖了?
這不是惡心人?
自己要是用了,豈不是要被人說跟風?
好吧,完全不是這件事情的考慮,而是沐姑娘這個稱呼……
吳貫說的沐,和自己腦海里的沐,是同一個字么?
都是女子,有沒有可能是同一個人?
并且時間節(jié)點都在十四年,自己失去了十四年的記憶,而對方開始在江湖中出現(xiàn)是十四年前,這些東西結(jié)合在一起很難說是巧合。
如果不是巧合,那么和自己究竟有怎樣的關(guān)系?
許念想起這個名字沒有特別的感覺,甚至腦海里無法出現(xiàn)對方的臉龐。
每次都像是一場夢,醒了之后,那張臉龐就會漸漸的忘卻。
然后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許念也很難去猜想,如果真的有相遇這一天,兩人是什么處境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