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ci眼神一凜,臉色立馬變了。
她掙了掙手上的繩子,不知道這男人是用什么方法綁的,只覺得越來越緊。
她有些心虛,但仍舊硬著頭皮道:“如今是法治社會,我又沒對她怎么樣,她憑什么敢這樣?”
“你不用裝了,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br/>
“我雖然有心害她,但這件事根本沒成!她根本就沒被人強奸,她壓根就沒事!”cici激動地反駁著。
江雁聲側(cè)頭睨了她一眼,眸底一片深沉。
cici毫無形象地大叫著,整個人往車窗那邊伸,企圖大聲呼救。
車窗玻璃沒完全關(guān)上,留了一條細縫兒,燥熱的空氣從那條縫兒溜進來。
cici努力貼近那處地方,干癟癟地喊了兩聲救命。
外頭風聲呼呼,嗚嗚呼呼地刮著窗玻璃,那如同鬼魅的聲音一下將她給蓋住了。
駕駛位上,男人嘴角牽起嘲諷的笑。
cici知道這個行為沒什么用,她轉(zhuǎn)頭,滿臉憤懣地沖江雁聲威脅道:“你知道我是混跡風塵的人,我身邊大哥不少,你要是動了我,他們會給我報仇的。”
他瞥她一眼,絲毫不受威脅:“所以你跑什么呢?去鄰市轉(zhuǎn)機,想逃到哪里去?”
“狗東西,我沒對她怎么樣!我找去強奸她的人都說她沒在那個房間,她提前醒了跑了!”
“可裴小姐那樣子可不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你給她下藥,找人毀了她,這些罪名都會給你坐實?!彼f。
“你放我走,我給你錢?!眂ici忽地說。
江雁聲看都未看她一眼。
ciic喘著氣,嘲道:“你也不過是她的一條狗罷了,她養(yǎng)你花了多少錢?顧風眠不是你女朋友么?你這么做對得起顧風眠嗎?”
他笑道:“那正好,這次一并將眠眠身上的那筆一起算進來?!?br/>
“一千萬夠不夠?”cici問他。
江雁聲不說話。
cici咬咬牙,“兩千萬呢?!?br/>
男人還是不搭腔。
她紅著眼,發(fā)絲凌亂地飄在臉上,cici閉了閉眼,幾乎是從牙齒縫兒里寄出來一句話:“你好貪的心,兩千萬還不夠?裴歌她能給你那么多嗎?”
江雁聲眼皮顫動下,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語氣輕淡:“她不能?!?br/>
可裴家能。
“那你放了我,你想要多少我都盡力滿足你?!眂ici求道。
江雁聲目光似憐憫似狠戾地看向她,隨后道:“我是裴小姐的狗,她不想放了你,她偏偏就想你死?!?br/>
……
凌晨四點。
藍色皮卡在一幢郊區(qū)的廢棄工廠停下。
他下車繞到副駕駛,拉開車門,粗暴地將cici從車上拉下來。
她原本穿的高跟鞋,在路上掙扎的時候被她踢掉了,這會兒光著腳,被男人這么大力地往下扯,腳還未落地人就摔在地上。
“啊——”
地上鋪的全是碎石子,尖銳的石子表面劃破了她的腳心,一陣鉆心的疼。
江雁聲可不會管她的死活,扯著她往前走了好幾步,忽地又想起來什么。
他折返回車里拿了點東西,回頭見cici正一瘸一拐地往旁邊的小路跑去。
這里沒燈,四下昏暗,只剩下月光。
江雁聲盯著那道背影,眼神里含著嘲弄,他冷嗤了一聲,看著她逃跑的身影無疑像在看一個小丑。
他沒急著去追,而是從兜里摸了一根煙出來含在唇間,打火器點燃,狠狠地吸一口,再吐出白色的煙霧。
就只給她一次吞云吐霧的時間,男人將還燃著的香煙擲在地上,這才抬腳邁步朝那道跌跌撞撞的身影走去。
身后,細碎的石子里隱隱約約可見一點猩紅。
cici還未跑出一百米就被他追上。
夜深人靜,這里又十分隱秘,只有些廢棄的房子,露著大扇大扇黑洞洞的窗戶,四周都是樹木。
灰藍色天幕下,樹影晃動著,透露出一股鬼魅般的氣息。
cici是真的有些怕了。
她心力憔悴,腳底生疼,肯定是流血了,也沒力氣再跑了。
她看著那緩緩邁著步子朝自己走來的男人,低聲祈求:“你放了我,你要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br/>
江雁聲繼續(xù)不緊不慢地朝她走去,那張臉隱匿在黑暗中,看不出來任何情緒,他說:“要不我?guī)湍憬o裴小姐打個電話,看她會不會放了你?”
cici以為他真的要給裴歌打電話,她點頭:“好,你給她打?!?br/>
男人嗤出聲,他拿出手機看了眼,看著cici:“她睡了,再說,你就是個婊子,你能給我什么?”
江雁聲撥了一個電話出去,看情況,cici覺得他是在打電話叫人。
她顫抖著嗓子問他:“你想干什么?是要用我對付她的手段找人來強奸我?”
江雁聲將手機揣進褲袋里,cici這話明顯惹怒了他,他兩步走過來一把攥住她的手臂,扯著她往身后那幢黑漆漆的房子走去。
耳邊,男人語氣狠戾:“別跟我提那兩個字?!?br/>
他忽地說:“你該慶幸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強奸犯,臨死還能給你留一個體面。”
cici被他扔進一個黑漆漆的房間,她剛一進去就覺得腳下踩到了什么軟趴趴的東西,嚇得她驚聲尖叫。
里面也沒燈,只有一扇窗戶,借著月光,她看到了地上躺了一個人。
心理承受能力已經(jīng)超過她的負荷,cici倏然倒地,暈了過去。
江雁聲看了一會兒,面無表情地走進去,借著月色,他將瓶子里的液體全部灌進cici嘴里。
cici被疼痛折磨得醒過來,視線里,是男人離開的背影,那扇門嘭地一聲在她眼前關(guān)上。
……
裴歌病了。
第二天上午,江雁聲給她打了一通電話,她并沒接。
到了午飯后,他又給她打了一通電話,那頭還是沒接。
他便驅(qū)車去了裴家。
露絲說裴歌還在睡覺,言下之意當然是不好打擾。
男人在客廳里站了一會兒,還是朝樓梯口走去,露絲緊張兮兮地跟在他后面,他回頭笑道:“我上去看看,你不用跟著?!?br/>
明明是陽光充沛的白日,但他開門走進去,卻恍如走進黑夜。
已經(jīng)過了午后時光,裴歌的臥室窗簾還緊緊拉上。
陽光無法穿過層層厚重的窗簾進來,只能隱隱約約感受到外頭驕陽似火。
江雁聲適應(yīng)了一會兒才徹底走進去,床鋪整整齊齊,上面并沒有睡人。
他皺眉巡了一圈,最后筆直地朝床另一邊走去。
那道纖細的身影就躺在地毯上。
他先走到窗前將窗簾拉開了些,室內(nèi)倏然間明亮起來。
皮膚乍然接觸到著灼熱刺眼的光線,裴歌撐不住地慢慢打開眼皮。
江雁聲轉(zhuǎn)身走回來,這才看清,那被長發(fā)虛虛實實遮住臉頰的女人此刻臉頰潮紅,男人眼神一暗,彎腰半跪在地上把她抱起來。
原本想將她放到床上去,但甫一接觸到她,就覺得掌心下,他皮膚接觸到的地方均是一陣陣滾燙。
江雁聲抱她到沙發(fā)上坐著,他剛起身,女人軟軟的身子就控制不住地往下倒。
大掌落在裴歌額頭,毫無疑問,也是一陣滾燙。
她手指沒力氣地揪著他的襯衫,半睜著眼睛,嘴唇干澀,沙啞著嗓子小聲說:“渴?!?br/>
江雁聲盯著她看,過半晌,他再度探了探她的額頭,“你發(fā)燒了?!?br/>
裴歌眼睛看著前方,無神地眨著,腦袋一耷拉,點頭:“嗯,昨晚洗了冷水澡?!?br/>
“為什么洗冷水澡?”
她幾乎想也不想地就答道:“因為做噩夢了,覺得自己很臟?!?br/>
他抿著唇,并不想多說。
男人俯身抱起她,裴歌被這一下晃得人都要暈死過去了,她皺著臉兇巴巴地控訴:“鄉(xiāng)巴佬,你干什么?”
江雁聲卻是一頓,嘴角是自己都未察覺的輕淺弧度,有力氣罵他了,看來是沒剛才那么虛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