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旦想起穆妃可能就要東山再起,立即沒心思再折騰舒望晴了。
她當(dāng)即開口稱贊了幾句舒望晴,夸她是將門之女,懂得處處體諒朝廷的難處。然后便絕口不再提遷宮和加人的事情。
“諸位妹妹,時辰不早。本宮也要去華陽宮看望太后娘娘了。大家就都散了吧!”
皇后站起身,接著望著舒望晴,“舒妹妹是今天天亮的時候才從崇德殿出來的,想必昨夜伴駕很是辛苦,一會兒回宮好生歇歇吧!”
這位皇后,在命一眾嬪妃散去的時候,還是沒忘了給舒望晴拉一把大大的仇恨。
舒望晴在崇德殿熬了一宿,這會兒的的確確是眼下青黑,很是疲倦的樣子。
一下子,景福宮中在座的妃嬪們,心中便都咕咕地泛起了酸泡泡。
“看來,舒妹妹頗能揣摩皇上的圣意,所以她服侍得好呀!”
皇后這都臨走了還不忘記補(bǔ)上一刀。
舒望晴坐在那里,登時覺得自己成了靶子,千萬記眼刀一起朝她招呼過來。
她不由得無奈地想,若是蕭懷瑾沒有命彤史記上那一筆,恐怕自己就不會如現(xiàn)在這樣招忌吧!
“哼!狐——媚!”
舒望晴聽見一個聲音,壓得極低極低,可是卻絲毫不掩飾對她的鄙夷。
舒望晴一偏頭,只見說話的人,不是旁人,而是那個令她覺得十分別扭的韶雁菡。
容華是正四品,而芳儀是從四品。
如果舒望晴能再升,就要威脅到韶雁菡的地位了。
這韶雁菡,裝束打扮都一味模仿左寒云,所以舒望晴格外看她不起。
此刻,舒望晴毫不客氣地沖韶雁菡翻了一個白眼兒——
難道只許你扮柔弱裝可憐兒么?
她這記白眼只翻給韶雁菡一個人看,旁人都沒瞧見。
韶雁菡卻氣得不行,立即捂著胸口,伏在椅背上開始咳了起來。
舒望晴毫無表情,起身就走。
這韶雁菡平時裝病裝慣了,這會兒伏在椅背上咳嗽,旁人也并不覺得是舒望晴欺負(fù)了她。
只有景怡殿的祁貴嬪坐得離韶雁菡最近,性子又溫和,見到韶雁菡不適,便伸手拍拍她的后背,照料一二。
到了景福宮外,舒望晴匆匆地邁下高高的漢白玉石階。這時候,突然有一個人在背后叫住了她。
“舒妹妹,且請留步!”
舒望晴停下了腳步,身后這聲音好溫柔、好熟悉。
舒望晴緩緩地轉(zhuǎn)身,慢慢地行了一個福禮,口稱“德妃娘娘”。
趕上來與她說話的,不是旁人,正是德妃宋韻桃。
舒望晴很了解宋韻桃。
德妃宋韻桃的出身并不算顯貴,能坐到今天這么高的位置上,全因為她是個最最八面玲瓏的人。如今舒望晴已經(jīng)升到了從四品芳儀的位置上,宋韻桃不來刻意結(jié)交自己,那反倒是怪了。
只見宋韻桃滿面春風(fēng)地趕上來,親親熱熱地拉起了舒望晴的手,說:“舒妹妹真是好福氣。姐姐前些時候忙著憶寒公主的事,沒有什么機(jī)會與舒妹妹好好敘敘。如今公主開始進(jìn)學(xué)了,姐姐總算多些功夫?!?br/> 她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開場白,最后說:“舒妹妹若是得空,就往本宮的宜華殿去坐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