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誰?!當然是咱們程爺他們的杰作了。這馬王的腿是六爺打折的,這蛇七的眼睛嘛,自然就是咱三爺……”
羅源的問題換來了三爺一陣沉默,倒是一直默不作聲的王勝利終于說話了。
“就你小子話多!閉嘴!沒人當你啞巴!”
三爺罵道,似乎不愿意提及當年的事情,只是猛吸著煙不再說話。
車開進東海醫(yī)院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
羅源徑直來到馬也的病房。
馬也此時已經(jīng)清醒,只是很虛弱,躺在床上假寐。
聽到有開門聲,馬也猛地睜開眼睛。
看清是羅源,當即強打精神,似乎想要起身。
羅源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按住,讓他不要亂動。
“羅哥!這次你要小心了,是蛇窩的人干的,我下車的時候看到不遠處有個人站在那……是蝰蛇!”
羅源有點意外,這家伙竟然知道蛇窩,也知道蝰蛇。
看來,自己還是不了解這位看起來并不怎么起眼的朋友。
“好的,我明白了!”
羅源點點頭,在他的睡穴上輕輕一按,馬也當即沉沉睡去。
現(xiàn)在,他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馬之自然也聽到蛇窩和蝰蛇的事情,輕輕拍了一下羅源的肩膀,將他請到了樓道拐角處,隨手遞給羅源一根萬寶路,然后自己又掏出一根點上。
深深地吸了一口,突出一個煙圈,這才瞇著眼睛說道:“羅醫(yī)生,你這麻煩可不小。如果只是杜云生和馮琪那人妖的話,我還有把握幫你壓下來,不過如果牽扯到蛇窩的話,我就無能為力了。我們馬家這些年做得都是正經(jīng)生意,所以只能說抱歉了?!?br/>
羅源掏出火機點燃,淡淡地吸了一口。
他還是不太喜歡這種外國煙,于是掐滅了。
“放心吧,這點事情我還不放在心上。你叫人看好馬也就是了,這些事情我自己會擺平。”
馬之聽到這話,眼中一陣陰晴不定。
雖然不知道羅源哪兒來的底氣,但是看到他篤定的眼神,他又下意識地點點頭:“放心,馬也這邊我會好好照顧,相信那些人知道誤中副車,也不至于再生事端!”
羅源滿意地點點頭:“無論如何,還是要說聲謝謝?!?br/>
這話倒是真心的。
這個時候馬家沒有和自己撇清關(guān)系已經(jīng)很不易了。
特別是還很虛弱的馬也,怎么說也是馬家的骨血,替羅源扛了雷,不僅沒有遷怒,還很真誠的提醒他小心,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
東海崇山島。
一片幽暗的山莊內(nèi),面色陰沉的男子正閉目坐在太師椅上,用手指不斷敲擊著扶手,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聲響。
他的身后,垂手站立四人,三男一女,個個恭敬無比。
只是,他們的眼神之中有都有那么一絲無法掩飾的忐忑,仿佛在他們跟前坐著的是一頭隨時可能暴起傷人的野獸。
坐在屋內(nèi)的另一個人是藏獒毛飛。
他聚精會神的盯著對面巨大的電視屏幕。上面正播放著羅源在鑒寶會上的神奇表演。
太師椅上的中年人只是在羅源施針救人和最后摔瓷鑒定的時候才睜開過那一只單眼,另外一只眼睛則被一個假眼珠取代。
假眼顯然是精品,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破綻。
但若認真觀察,這只眼睛始終無神地盯著正前方。
待整個節(jié)目播出完畢,中年人才緩緩開口:“羅源?有意思,有意思!外貌氣質(zhì)皆是人中龍鳳般的人物,此子不簡單?。 ?br/>
毛飛悚然。
這已經(jīng)是兩天內(nèi)第二個人在他面前夸贊羅源。
而且都是自己十分看重的人物。
東海第一大少杜云生也就罷了,自己的師傅的蛇王眼光可是高得出奇。
能夠讓他如此評價,毛飛甚至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不明白,羅源這個沒有任何身世背景,懂點醫(yī)術(shù)了解點古玩的毛頭小子,怎么會被這兩位大人物如此看重。
只是蛇王似乎并不打算解釋為何這么看得起羅源,其他人也不敢多問。
便是作為衣缽弟子的毛飛,也不敢!
“阿飛!老狗那邊怎么說?!鄙咄跬蝗粏柕?。
毛飛收拾起憤懣的情緒,側(cè)過身子恭敬地回答:“我爹那邊的意思是,羅源的事情全憑師父您做主,如果真是程老三不顧約定,過江南下,就是他們先壞了十年之約,他必定全力配合師父將此賊剿殺?!?br/>
蛇王閉目道:“那小白那邊的意思呢?”
左邊那名青衣女子輕聲回答:“白九爺對于這次炸車失手很不滿,他的意思是,絕對不能讓沈麗活著離開東海。”
女子的聲音很是悅耳,說完,眼神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身旁站著的魁梧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