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輕吟聽到我的話,左顧右盼了一下,伸手一把拉住我的手腕,把我拉離昭華宮很遠,思索了一下道:“你確定可以天衣無縫,能借機讓皇貴妃肚子里的孩子沒了,又能重創(chuàng)媚妃?”
我不確定,赫連決愛著姜媚兒,為了她可以殺了我,殺了我的父親,姜媚兒對他來說是不同的,我也是在試探,她這個不同,到底不同到怎么個程度?
“皇上的第一個孩子,總是有特殊感情存在的。”我對謝輕吟畫餅誘惑:“皇貴妃是何種身份,媚妃又是何種身份,娘娘,這件事情剛剛開始,那么一點東西,還不足以讓一個孩子掉?!?br/> 皇貴妃蘇慕華是三朝元老太師太傅孫女身份尊貴,只要懷的孩子掉了,只要把姜媚兒拉上,她記恨上姜媚兒,姜媚兒就不會在皇宮好過,到時候就能確切的知道赫連決是不是為了她可以把蘇家也給滅了。
謝輕吟愣了一下,松開了手,悻悻然一笑:“是本宮太著急了,這件事情你小心,也得想辦法讓皇上留宿我的宮中才是?!?br/> 我心機一動,不留痕跡的問道:“想讓皇上留宿娘娘的宮中,首先要知道皇上每日下了早朝的動向,奴婢長相丑陋,這一張臉,有太多的人記得,奴婢不敢往御前湊,不知娘娘……”
謝輕吟眼波流轉(zhuǎn):“本宮回頭想想,家里有沒有送人進來,再告訴你?!?br/> “諾!”我的眸色閃過一抹暗沉,謝輕吟是祈驚闕的人,又是侯爺家的嫡女,北凌最富足的家族,不可能在皇宮里沒安插人。
與其我自己在想盡辦法,沒頭蒼蠅一樣亂轉(zhuǎn)去打赫連決每日的行蹤,還不如求助于她,這樣一來她可以掌握我的行蹤,看到我對她的價值有用,二來我可以借她的手更好的一點一滴的去報仇。
謝輕吟沒讓我等多久,我就把風干的夾竹桃葉子,碾壓成粉,跟之前的夾子桃花粉混在一起,重新塞滿了指甲時,謝輕吟讓煙茶姑姑抱來一件勾了絲的華服,讓我去司繡房修。
從司繡房回來,我了解了赫連決近些天下了早朝,處理完朝事之后,都會去什么地方。
值得我詫異的是,赫連決連續(xù)二天,去了未央宮。
今天沒有意外,應該也會去未央宮,我的心是百轉(zhuǎn)千回,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桃之夭夭殿。
委托了煙茶姑姑,找一個眼生小太監(jiān)去了晨曦宮,做好這一切。
天色漸暗,宮燈下的皇宮,像張牙舞爪的惡鬼,吞噬著在它嘴邊行走的人。
赫連決如我得到的行蹤一樣,來到了未央宮。
未央宮是我的宮殿,是皇后主殿,我和他成親以來住在這里,整個皇宮里除了奉天殿,最華麗輝煌的宮殿就是未央宮。
然而此時的未央宮除了華麗輝煌的外表,透著一股死氣。
院子正中間,還擺著燃燒過沒有清掃的木炭灰,以及周邊浸透青石磚的血跡。
赫連決把他的隨護丟在了很遠的地方,我才能躲在院子的陰暗處,看著他。
看著他停留在木炭灰前,望著一灘木炭,眼神明明暗暗的閃爍。
“皇上!”姜媚兒聲音怯怯響起,帶著害怕的說道:“你來這里,怎么也沒有人,給您掌燈啊?!?br/> 赫連決聞言臉色驟然一冷,慢慢的扭頭,看向門口,“你怎么來了?”
姜媚兒提著一盞宮燈,慢慢的向他走來:“回稟皇上,臣妾睡不著,不來逛逛,不知就逛到這里,見里面有些光,就走進來,沒想到皇上在此?!?br/> 她哪里是閑逛到此,分明就是我讓煙茶姑姑,找人通知她,赫連決對前皇后姜酒,就是我,余情未了。
就算殺了我,也到未央宮緬懷,姜媚兒聽到這樣的話果然不出所料的來了。
她在害怕,害怕赫連決殺了我后悔,畢竟我比她好看,比她手段了得,是赫連決踏上帝王之路,最有力的墊腳石。
赫連決沒有接她的話,等著她走進自己,冷著目光看著她,姜媚兒到他面前瑟縮了一下,昂著頭,柔弱而又弱?。骸盎噬?,臣妾是打擾皇上了嗎?”
赫連決長臂一伸,把她圈在懷里,往未央宮帶:“怎么會,你是朕心愛的女子,無論何時,都不會打擾朕?!?br/> 姜媚兒小聲的驚呼了一聲,做勢手一松提著的宮燈,軟倒在他的懷里,眼睛冰冷地盯著地上的那一灘木炭灰,聲音柔情似水:“皇上,臣妾好冷?!?br/> 赫連決冰冷的臉色沒有減,反而冷得更加凜冽,反手把她抱在懷里,就往未央宮主殿走去:“進屋就不冷了,朕帶你進去暖暖?!?br/> 姜媚兒埋首在他懷里輕笑,聲音甜膩膩的膩人:“皇上~”
兩個人進了未央宮,我看著地上燃燒的宮燈,嘴角泛起了冷笑,扒開手中的火折,剛要揚起手把火折丟進那一灘木炭灰中,耳邊傳來一聲輕微的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