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點(diǎn)頭,表面平靜,心在滴血,仿佛訴說著一個事不關(guān)己:“一刀一刀地砍掉她的四肢,眼睛還好好的,當(dāng)著她的面,把她的四肢一根一根的扔進(jìn)井里?!?br/> “再削去口鼻,戳瞎雙眼,投入火海,火的滋味,燃燒在身上,呲啦一聲,就跟油鍋里濺上了水,他們的笑聲,響徹云霄,她凄厲的慘叫,回蕩在整個皇宮里,蓋不過他們的笑聲?!?br/> 祈驚闕來到我的面前,眼底仿若萬年劃不開的冰川帶著一絲心疼,凝視著我,問我:“疼么?”
“疼么?”我突然一笑,覺得他眼中的那一絲心疼,無比耀眼,讓我沉淪,讓我忍不住的順著他的話,想要說:“疼么?很疼?!?br/> 祈驚闕手臂微抬,手伸了起來,剎那之間,他身上的血腥清冷氣味,鉆入我的鼻尖,讓我一下子打了一個寒顫。
后退一步,腿抵在了井邊,無路可退,緩緩的垂下頭顱變得謹(jǐn)小慎微起來:“四肢就在里面,奴婢信守承諾告訴了九千歲,請九千歲也信守承諾,好好照顧夫人?!?br/> 我用手使勁的掐著自己,剛剛的我,怎么在他漆黑的眼中,貪戀其他一絲的心疼。
我不知怎么在那一瞬間,差點(diǎn)就對我這個死對頭說,我就是姜酒,我寧愿死在你的手上痛快些,也不要被心愛的人,最信任的人,投入火海焚燒。
“你怕我?”祈驚闕向我靠近,邪肆的殺意在眼底縱然。
屬于他身上血腥般的氣息把我籠罩,我身后是井,無路可退,只得眼睜睜的看著他湊近我。
“我……您是九千歲,您的威嚴(yán),令人仰望。”陰晴不定的他,我只得拿出自己的恭維,迎合著他。
他湊到我的脖子處,歪頭氣息噴灑在我脖子上他咬上牙印處。
癢癢的,令人顫栗。
“所以你還是怕我?”祈驚闕陰鷙地執(zhí)意的問我,我動也不敢動,他的嘴唇離我的脖子很近,只要張嘴,就能咬著我的脖子。
“沒……”我拿不準(zhǔn)他到底是何意,不是找尋我的四肢嗎?又怎么會耽擱?
難道他不是找四肢,也是為了軍號令?
“看來是有了!”
“沒……”
我剛要竭力解釋,我不怕他,他話鋒一轉(zhuǎn):“她就在這井里,不如你下去幫本督公把她撈上來。”
“什么?”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話中意思,祈驚闕伸手一壓我的身體。
我本來抵在井邊,被他一壓,沒來得及抓住井邊,身體失重。
撲通一聲,我落入井中,冰冷刺骨的井水,狠狠的被我灌了一口,頓時渾身打哆嗦,踩著水,內(nèi)心被恐懼覆蓋。
我怎么也沒想到祈驚闕會把我推下來,讓我來找我自己的四肢,就算井水再涼,這都幾個月過去了,我的四肢腐爛化成白骨了。
抹了一把頭上的水,腳拼命地踩著撲騰著,昂首望著井口,銀色的月光下,我并沒有看到祈驚闕在井邊趴著,慌亂蔓延,我大聲的喊著:“是不是我找到了四肢,就可以上去?”
聲音回蕩在井上,像是傳達(dá)不上去一樣,祈驚闕像是消失了,故意把我推下來之后,他消失了。
我的體力在井中根本就支撐不了多久,我會在井里筋疲力盡凍死的。
手摳在井壁上,滑不溜丟的井壁長滿了苔蘚,綠油油的,手摳在上面,出了一手粘乎乎,我完全摳不住。
越是摳不住,我心里就越慌,慌的不亞于我在烈火中被焚燒,我不甘心的再次大聲的叫喊:“祈驚闕,你說話不算話,你是一個奸詐的小人,混賬東西。”
被我罵的混帳東西好像走了,上面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我在這井里,就像在惡魔嘴里,馬上要進(jìn)惡魔的肚子,再也出不來了。
身上的力氣一點(diǎn)一滴的流失,絕望一點(diǎn)一滴的把自己凌遲,手因為摳著井壁,血淋淋的。
眼淚和井水混合,流了下來,張口喃喃道:“祈驚闕,你個混賬東西,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你一直跟我過不去……”
冰冷的井水凍僵了我的四肢,我再也踩不動水,身體漸漸的向下沉去,眼中帶著無盡的不甘,滔天的恨意。
水蔓延了我的口鼻,我的身體下沉,耳朵失去了可傾聽的功能,撲通一聲,緊接著我的腰上環(huán)了一只強(qiáng)有力的手臂。
強(qiáng)有力的手臂把我往他懷里撈,唇瓣一重被撬開,空氣灌入我的口中。
新鮮的空氣,讓我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不知哪來的力氣,手環(huán)在扣著我腰的人脖子上,腿夾在他的腰上,拼命的,貪婪的吸取他口中的空氣。
然而空氣還是太少,沒了空氣的腹腔,難受的讓我窒息直至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