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鐘璃都覺得心神不寧,睡了沒多久就爬了起來,天還蒙蒙亮就把要送到酒樓的菜都送了過去,從街上買了幾個包子當(dāng)做早飯,在屋子里也顯得有些坐立難安。
莫清曄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直到中午,李鐵柱擦著冷汗跑了進(jìn)來。
“弟妹!不好了!這次是真的不好了!”
李鐵柱神色匆匆,臉色也難看得嚇人,沉聲說:“我今天一早就去村里收菜了,可是昨天晚上說好的根本沒用,那些村民還是不肯把菜給我!”
鐘璃眉心微微一皺,問:“是所有的村子都這樣嗎?”
李鐵柱蒼白著臉點(diǎn)頭。
“我怕去得晚了有人中途截胡,今兒一早就去村里了,可是昨天明明說的好好的,那些村民今兒就反悔了!他們說還要提價,如果不提價的話,就不肯交貨,我說價格已經(jīng)很高了,不能再提了,結(jié)果有人說就算我們不要,也自然是有別人要,以后就不賣給我們了!”
送菜這事兒,鐘璃是跟酒樓簽訂了相關(guān)協(xié)議的,如果到了時間東西送不到,要承擔(dān)損失賠償銀子,這事兒李鐵柱是知道的,所以一想到那些村民的態(tài)度,他就急得一頭的汗。
鐘璃的臉色的不太好看,沉吟了片刻,說:“這樣,我親自過去看看。”
村民這樣接連反常的態(tài)度明明不正常,鐘璃敢肯定背后有人挑唆,一時到底是誰,竟能慫恿得所有村子的村民都這樣態(tài)度大變?
還有那個在暗地里提價的人到底是誰?
鐘璃沒敢耽擱,匆匆?guī)е鍟细铊F柱,親自趕著家里的馬車,一路疾馳往最近的一個村子里走。
在路上,鐘璃問李鐵柱:“李大哥,昨天我讓你打聽的人,打聽到了嗎?”
李鐵柱剛剛灌下一口水,擦著嘴角咬牙,說:“打聽到了,到村里說要高價收購蔬菜的人是鎮(zhèn)上有名的王財主,這人是縣太爺?shù)男【俗?,家底厚?shí)財大氣粗得很,他讓手下家丁到各個村子里去說,愿意出比咱們更高的價格收購村民手中的小菜,村民一聽為了賣更高的價格,就不肯再把小菜賣給我們了?!?br/>
鐘璃聞言無聲的皺緊了眉。
王財主,縣太爺?shù)男【俗?,這人她怎么覺著聽起來那么熟悉?
鐘璃失神的空檔,莫清曄就在旁邊貌似無意的提了一句:“阿璃,這個王財主,就是昨天咱們在街上碰到的那個嗎?”
鐘璃猛地一怔。
莫清曄似乎沒有察覺,還在說:“我聽街上的人說,那個駕著馬車橫沖直撞的人就是王財主家的?!?br/>
鐘璃這會兒已經(jīng)想起來了這人是誰,無聲的磨了磨牙,低聲說:“什么財主什么小舅子!這是存心來找我惡心的!”
鐘璃沒再說話,李鐵柱在一旁提起這人的身份卻有點(diǎn)怯怯。
這時候,民不與官斗的思想根深蒂固。
不管縣太爺家的小舅子到底是個什么人物,縣太爺在當(dāng)今的官場制度中又是多小的一個小蝦米,在普通平頭老百姓的眼中,這樣的人就是絕對不能招惹的。
李鐵柱聽了鐘璃的話,忍不住苦著臉說:“弟妹,這王財主背后有縣太爺撐腰,絕對是咱們?nèi)遣黄鸬模憧汕f別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