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術身為天下聞名遐邇的神醫(yī),自然不缺銀子,包下了本味樓最大最豪華的客房,直接將鐘璃跟莫清曄帶進了房間。
進屋坐下,白術的隨身小廝倒了茶送上來,鐘璃道謝后還沒開口,就聽到白術說:“把手給我。”
鐘璃略顯意外的看了白術一眼,抓著莫清曄的手放在了桌子上的腕枕上。
莫清曄似乎不太情愿,下意識的往后縮了縮。
鐘璃以為他是害怕,不由得輕聲哄了一句:“別怕?!?br/>
白術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一眼莫清曄沉默的臉,一言不發(fā)的將手指搭在了莫清曄的手腕上。
鐘璃緊張的注視著白術平靜的側臉,等著他說話。
白術收回了自己的手,說:“另外一只手給我?!?br/>
莫清曄似乎是有些喪氣,耷拉著腦袋將另外一只手也伸了出去。
白術閉著眼睛重新診脈,片刻后,睜開眼睛打量著莫清曄的時候眼底深處多了一絲不明顯的探究。
莫清曄低著頭不說話,白術也靜靜的用小廝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手沒有說話。
鐘璃等了片刻,見白術的神情淡漠無比,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問:“神醫(yī),不知我丈夫這病,究竟是怎么回事兒?有沒有治好的可能?”
白術聞言似乎是覺得意外,似笑非笑的看了莫清曄一眼,問:“他這病什么時候得的?多久了?都有些什么癥狀?”
鐘璃擰著眉想了想,努力回想起從原主那里繼承來的記憶,說:“據(jù)說是小時候不小心摔傷了頭,沒有及時醫(yī)治留下的后遺癥,心智仿佛停留在了七八歲的時候,別的沒什么明顯的癥狀,最大的特點就是不太知事,心智純稚嫩?!?br/>
白術聽了,低低的笑了一聲,說:“夫人所說,就是摔傻了,是嗎?”
鐘璃不喜歡聽任何人用傻來形容莫清曄,當即臉上的笑就散了三分,淡淡地說:“先生,我敬重您的醫(yī)術,有求于您,可這也并不是您出言侮辱我丈夫的理由?!?br/>
白術似乎是沒想到鐘璃會突然這么剛硬,面露意外,更多的卻是說不出的意味深長。
他慢條斯理地說:“夫人認為我是在侮辱他?”
鐘璃冷了臉:“難道不是嗎?”
白術微微聳肩:“我怎么覺得,我說的是事實呢?只不過……”
白術刻意停頓了一下,才慢悠悠地說:“只不過這究竟是真的傻,還是……”
“阿璃!”
莫清曄突然出聲打斷了白術的話,蒼白著臉跟鐘璃說:“阿璃,我不想看病了,我們走好不好?”
鐘璃雖然心下惱怒白術對莫清曄的評價,可是要找一個跟白術差不多的大夫又哪兒是那么容易的?
見鐘璃有些遲疑,莫清曄少有的鬧了性子,不滿的擰著眉說:“阿璃,我不看病了!我要回家!”
鐘璃試著安撫他:“青曄,你聽話?!?br/>
“我不!我要回家!”
莫清曄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突然就急了跳了起來,頭也不回的要往外走。
鐘璃沒辦法,生怕他自己一個人跑出去出了岔子,匆匆跟白術說了句抱歉,忙不迭的趕緊跟了上去。
他倆走后,白術若有所思的盯著自己剛剛給莫清曄診脈的手,沉默片刻后低低的笑了起來。